“时青先生瞧着是想睡觉了。”
高歌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高最:“爸爸,谁也想库库啦?”
大家听了都忍俊不禁。
戎冶笑着,左颊上酒窝深长:“那行,今儿就到这儿,都是自己人,客套话也就不说了,希望明年今日跟我坐在一起的还是你们。”
桌上众人笑着应和。
他站起来,按一按陆时青的肩膀:“阿青,过会儿我送你回去,在这里等我——柴明,你先陪一陪他。”陆时青有些认床,不是在睡惯了的床上就容易睡不好,肯定得回家。
其余几人也陆续站起身来,王芃芃还笑侃了一句:“零点果然还是要和特别的人一起过哦?”
人都随着戎冶一起往大门方向走,戎冶一手勾着成则衷肩膀,闻言哈哈笑道:“又不是十几岁的人了,哪儿还有这种小孩子讲究。”
高最抱着已经打起小瞌睡的女儿对王芃芃压低声音道:“哎,咱们就别浪费阿冶时间了,一刻千金赔不起。”
戎冶作势要给他一脚:“抱着闺女能不能不这么少儿不宜了?”
高最嘿嘿一笑灵活地避到别人身后去:“来来来阿峰,挡一挡你冶哥这大力金刚脚。”
成则衷像是也被惹笑,笑过之后他对戎冶道:“借个人给我当司机,我可不想被查到酒驾。”
戎冶道:“那干脆今晚就在我这儿歇下啊,明早再回。”
成则衷不接戎冶这话茬,只一手从背后攀着他肩膀,催促道:“快,挑个开车靠谱的。”
戎冶拧不过成则衷,便指了保镖队长给他开车去了,副队长跟自己的车。
后来送陆时青回家的路上,戎冶才恍然想起来,忘记问成则衷他跟陆时青具体是怎么认识的了。
……
陆时青早上很早就被邻居的装修噪音给吵醒,晚上喝了酒确实犯困,坐进车里之后知道到公寓还有段时间,便打算闭一会儿眼,没想到真的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之中他梦见自己躺在云上随风飘逸,这片云轻轻地托着他,他恬适地半睁着眼看见了更高的云和碧蓝天幕,日光朦胧而明亮,和煦地照耀着。
倏然间,他身下的这片云碎了,他立刻掉了下去——快速下坠带来的慌乱和惊惧笼罩了他,他挥动手臂、本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怎么了,一下子抓那么紧。”男人笑声低沉,然后陆时青感到背触到了实实在在能够承重的东西,他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总算放松下来,也不再抓着戎冶了。
他费力地睁了睁眼,没有开灯,但他知道已经回到了家中的卧房,轻微的眩晕感和未消退困意让他再度合上了眼睛。
“这么累?……”熟悉的吻落了下来,男人的双唇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却意外的温柔稳帖。
这些吻轻而慢,其中像是有千般爱惜、万种温存。
陆时青声音有些沙哑地笑了笑:“不小心就睡着了。”戎冶温热的鼻息扫在他脸上只有些微微的痒,却仿佛与酒Jing勾结起来,一点点鼓吹起了他身体里的那团火焰。
“那现在醒了吗?”戎冶笑着用气声问,“……还是想继续睡?”他这样问着,继续亲吻着陆时青的脸颊和下巴、眼角和鼻尖,可吻却变了,更绵密、也更热情。
陆时青慢慢地眨动着双眼,抬手扶住了戎冶颈侧。
“想要你。”戎冶语调沉缓,他没有等陆时青的回答,只是看着下方的这双眼睛简短地宣布了自己的欲求,便在下一秒吻住了情人,热切且深入地品尝、调弄着情人的唇舌。
两人已有段时间未做,这个强势的、让人毫无选择余地的吻轻易就催动了陆时青的情欲——火焰开始流动了,一寸寸蔓延直他全身。
陆时青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那股逐渐苏醒的、愈发强烈的渴望,像是有了独立的生命与意愿一般,在难以言明的期待和紧张中颤抖、跟那些扩张了的血脉一起剧烈搏动;它想要被讨好、想要被满足、亟需充分的爱抚以平慰,激情的碾压可以让它忽略一些痛,它总是会对不可抗拒的侵入和掠夺投降,只知在冲击后的余波中啖啜教人失智的快感。
此时此刻,它在他腹中chao汐般涌动着,唯独呼唤着一个名字——
这次的交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陆时青却自始至终没有感到一点疼痛,他在纯粹的、几乎无尽的快感之中达到了高chao——在出Jing的那一瞬间,他惊醒了。
他在自己的床上,四下里一片幽昏寂静,只有低弱的空调送风的声音,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才逐渐辨清每件东西的轮廓。
陆时青慢慢地半坐起来,身下的一片shi腻令他窘迫非常;方才一梦他出了身薄汗,衣服并没有换过,但凌乱不整——自己的手笔。
陆时青在懊恼与尴尬之中清醒了十分,他下了床准备洗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再说,然后才看到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清水,下面还压了张纸。
按开夜灯,只见纸上是戎冶的遒劲字迹:宝贝,看你睡得香就没舍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