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没有被雨淋,你们有伞吗?……哦,好……”陆时青说完又简单地给戎冶他们指了方向。
成则衷望着大落地窗外的飘摇风雨,微笑着对结束通话的陆时青道:“你看,其实这样的雨景也别有风情。”
很快戎冶和傅弘就来了,众人便在屋里等到雨势渐收、太阳重新露脸才走了出来。
走出一会儿戎冶发现成则衷没有跟上来,扭头一看,成则衷不知什么时候从小径离开了,现在正站在一棵树下垂头看着草丛。
——戎冶早已没什么不快的情绪了,虽然有心里怪成则衷一直给靳哲机会但他本来生的也不是成则衷的气,刚才在等雨停时两人就已经交谈如常。
“我去看看阿衷在干什么,你们先走吧。”戎冶与傅弘他们说了一句便朝成则衷走去,唤道,“阿衷?”
成则衷半转过头看了看走到近旁的戎冶,又移回了视线,问道:“戎冶,你觉得见死不救,算不算与杀同罪*1?”
戎冶愣了下:“什么?”他顺着成则衷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里有两只羽毛都没长好的幼鸟,一只已经死了,另一只则奄奄一息、轻轻抽搐着,不远处落着个差不多散了架的鸟窝。
“换种说法——你觉得见死不救算作杀生吗?”成则衷看着那两只幼雏,半垂的眸子里看不清是怜悯还是漠然。
戎冶想了一想:“看情况,如果救了也是死就不算。”
“把它带回去的话,你觉得它能活下来吗?”成则衷问。
戎冶看着那只还剩一口气的鸟皱起眉来:“老实说……我觉得它撑不过半小时,毕竟还那么小,而且这里也没兽医啊。”
成则衷点点头,最后看了两秒然后收回了目光:“走吧。”
戎冶没把那只被雨打落树下的雏鸟放心上,之前还在打球时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断,如果打消不了靳哲的念头,那么就分散阿衷的兴趣好了。
“22号晚上空么?”两人并肩走着,戎冶开口问道。
“应该吧?具体的我得让秘书看看行程确认,”22号是周三,成则衷回忆了一下,没记错的话上周做的安排里周三要完成的特定事件是在上午,“怎么?”
戎冶抱着手臂偏头笑看他一眼,腔调满满的不正经:“想邀你一起声色犬马啊——就问这条贼船你上不上?”
成则衷了然地笑了笑:“哦……乐意奉陪。”
……
“一样的?”戎冶看着托盘上所呈的数个两指宽的半透明手环,从头扫到尾又看回去,好像每个都没什么区别。
他拿起一个,手环的质感很好、有些坠手,戎冶翻看了几眼,将之打开扣到腕上,成则衷也拿了一个。
“是的,外观都是一样的。”端着木托盘的丽人微笑道。
——言下之意,不同之处肯定不是凭外观能看出来的了。戎冶浓眉稍稍抬动。
“冶哥你难得到这儿露个面,居然还把成少这样的稀客也带来了!”有人走过来扬声笑道,他也戴着个手环,“希望成少以后常来啊,好让我们也多见冶哥几回。”
戎冶哼哼笑了几声:“漂亮话是越来越会讲了——想让阿衷以后再来,今儿让他开心了再说。”
“必须的,成少这次要是觉得没意思没尽兴,回头我们就把那个策划给炒掉。”那人直接道,从侍应生送过来的酒中端了两杯分别递给成则衷和戎冶——酒杯是银质的,造型和花纹都透着欧式的古雅。
成则衷嘴角微提:“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这次中庭的灯只点了寥寥数盏,但沿着路却摆了许多一米多高的银色金属装饰的玻璃制烛台——说是烛台,其实顶部更像个双层的大碗,蜡烛盛在其中静默燃烧,空气中浮动着幽淡的香气。
他们走进宽敞的厅堂,仿佛踏入了Jing灵的宫殿——银色的金属丝编织成线网,结成如梦似幻的墙垣、立柱、拱门与穹顶,以及山峦和树影;地面上则布置了许多颜色浅淡的玻璃吹制成的奇花异草和大圆石,厅堂中央有“繁花”拱簇,其间是一尊同样由金属丝缠绕而成的双手举月的高大女神像;吊顶上垂下银穗状的流苏,仿佛银河被截断——一幅幅飘渺如幽灵的轻纱虚幔被风轻轻鼓动着,灯光柔淡。
今晚待君采撷的美丽男女之中高鼻深目的面孔尤其多,包括几个黑发黑眸的本国人在内个个面目Jing致,每一个人都长发及腰,耳朵也被改造成尖尖的模样。
他们穿着带有浓郁幻想色彩的服饰,女性多戴臂钏、展露着性感腰肢裙长及地,男性则大部分光裸着上半身、皮肤上描绘着大片纹饰。
不难令人留意到,他们每人腕上都有一个一指粗细的半透明手环。
——现在正有两男两女合着音乐在表演刀舞,蛇形的双刀在他们手中绽放出优雅的野性,让人着迷。
戎冶他们三人进来之后今晚在会所的其余四个“合伙人”也走了过来,都是上回在戎冶生日酒会上出现了的。
寒暄谈笑之间又有美人奉上酒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