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都没听过他这样在欲海里呼叫,好像得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巨大欢愉。
而成则衷显然是清醒的,他甚至在戎冶出现时转过头看了过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戎冶,眼底是似有若无的笑意。
陆时青唇间正逸出破碎的语句,痛苦而难耐地求着他:“则衷……则衷,呜,慢一点……”
成则衷抱着陆时青的腰腹从他身后进入,就着那个姿势他俯下身去贴住陆时青的背,笑着说:“好,我慢一点。”然后几乎全部退出,再一口气缓缓地深深顶入。
陆时青颤抖着叫出来,整个身子都软下去,偏偏被箍住了腰身无法逃脱,他大口呼吸,脸上是沉溺的表情。
“时青醉了,想要我抱他,”成则衷仍按这样的节奏和力度坦然地动作着,一边抬起头看着戎冶一边微笑着告诉他,“……你说得不错,他饮醉了确实热情。”好像他身下那个正被他谈论着的人发出的呻yin只是背景音。
“戎冶在那儿呢,”成则衷眼睛看着戎冶,手却摩挲着陆时青的脖颈,然后慢慢滑上去,到了陆时青的唇畔,手指稍作揉弄便深入shi润温暖的口腔逗引起他的舌头,垂下眼帘勾着嘴角不疾不徐地发问,嗓音磁性得好像在施咒,“要我还是要他,嗯?”
戎冶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真的见到了这一幕,他才知道这一刻他的感受不是愤怒,而是惧怕。
……仿佛是噩梦成真。
之前戎冶故作大方说只要陆时青自己愿意,成则衷大可同他上床,可直到刚刚他才知道,他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
陆时青不喜欢开着灯做,其实戎冶从前也更偏爱在光线条件比较差的环境里看他,准确地说,是透过他看她——陆时青在昏暗的地方看起来尤其像桂靖灼。
此时此地,戎冶直面了多年前他最害怕的那一幕……
他最好的兄弟和他最爱的女人搞在了一起。
他好似又听见成则衷戏谑而冷酷地问他:“戎冶,倘若当年我回应了靖灼,你无法原谅的那个人,到底会是我,还会是她?”
戎冶的胸膛里不可自抑地产生了一阵痉挛,剧烈的绞痛让他回过神来,然后他听见成则衷正对陆时青低声说话。
“要想那么久吗?”成则衷笑道,退出了陆时青的身体。
陆时青呜咽了好几声,似乎很不满成则衷抽身离开,他吐出成则衷的手指迷蒙着半睁的双眼自己转过身来索求,手脚都往成则衷身上缠,竟是流泪了,语气透着伤心:“我不要他,他很脏……”
戎冶只是死死看着成则衷,他浑身的血几乎都凉了下来。
成则衷却没看戎冶,他仍旧笑着,拿住陆时青的右手说:“你要他的,别赌气。”他轻吻陆时青的手腕内侧,好像诱哄一样说:“我和他一起来安慰你……好不好?”
成则衷捏着陆时青的下颌将他的面孔转过来朝着戎冶的方向,声音沉缓如魔鬼蛊惑的絮语:“看着戎冶,想一想他曾经是怎么跟你做爱的,一定跟我不一样,对吗?他如何爱抚你……如何进入你……他给你带来过什么样的高chao……”
陆时青的呼吸重新变得粗重起来,他皱着眉,闭上眼别开了脸,身体却在煎熬中扭动。
成则衷轻笑着拂过陆时青昂扬的下身:“你看,你的身体仍然渴望他。”
成则衷的目光转过来,望住了戎冶,含笑双眸闪烁着魔魅般的光采,却那么咄咄逼人,他开口,口吻文雅,像之前数次一般邀请戎冶:“一起吗?”——就像分享所有那些可有可无的玩物那样跟我一起分享他,向我证明他不在你心里,向我证明……你原谅不了的会是桂靖灼。
戎冶以冰冷的视线地回望成则衷,足有十几秒,然后低沉暗哑地笑了。
偏要我被诛心哀叫还得毫无怨言……是不是唯有沥血叩心誓为你不二之臣,你才肯信我有诚意。
戎冶止了笑走向宽大柔软的床,探身抓住陆时青一条手臂将他硬生生拉了过来,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成则衷,那滔天的怒意没有一丝一毫掩藏:“你要看我的态度?……阿衷,你会看到的。”
语毕戎冶便在陆时青颈后斩落一记手刀打晕了他,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陆时青的身体将他打横抱起,就这么带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陆时青醒来时是趴着的,颈后仍余存着鲜明的胀痛,他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碰,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被捆在了背后。
而戎冶正坐在椅中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部深刻冷峻,像位看着死囚的Yin沉典狱官。
昨夜的回忆chao水般涌入脑海,陆时青虽诧异于自己当时的荒唐并且感到了后悔,但还是极力克服下了惧意,紧抿嘴唇大睁着眼回视戎冶。戎冶仍是不动不说话,良久陆时青终于开口道:“你很生气?戎冶,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可记得你对我没有过一天忠贞……”
“你不是想离开我么,”戎冶打断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你最后当一次静灼,我就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