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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也站了起来,捕猎者森冷的目光紧盯着叶黎的一举一动。但凡他的猎物有半分潜逃的企图,就准备随时出手制住对方的死xue:“叶黎,你以为现在自己还可以说了算?”
叶黎深吸一口气:“没有人有权利控制我的人身自由。包括你,秦先生,你大可以报警叫人来抓我,但在此之前……”
“秦先生?”秦穆玩味地把这两个字轻轻重复了一遍,打断了他,“叶黎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再叫我一次秦先生,嗯?”
秦先生。
他们曾经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什么亲昵放肆的称呼都有过。那双扣在桌子上的根骨分明手,也曾经卷起过他的发梢,噬|咬着他的耳廓一遍一遍地重复,声音性|感的低哑:小叔……
激起了灵魂最深|处的震颤。
叶黎白皙纤细的十指扣紧了笔记本电脑的边缘,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色。他终于,在重逢之后,第一次正视秦穆,缓缓的坚定的吐出七个字:“秦穆,我不欠你的。”
当年离开时,叶黎已经用另一种方式将从远扬拿走的资产还给了他,叶景生的遗产分文未取,总裁之位拱手让出。该给的,能给的,金钱权利甚至是健康,他全都给他了。
即使秦穆并不知道,但他的的确确已经一无所有了。辛苦打拼十余年的一切烟消云散,于江州金圈拨弄风云的人物沦落成为三线城市小公司里任人欺侮的对象。但现在在秦穆的眼睛中,他只看见了深深的讽刺、震怒,乃至恨意……
那令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
“哈,”秦穆像是听见了一个最荒唐的笑话,他分明在笑,声音却冷的足以冻结三尺玄冰,“叶黎,你欠我的,你欠我两条命。”
他一面说着,一面大步上前抓住了叶黎的胳膊,在旁人惊恐的眼神中,暴|力地将浑身僵硬的整个人从座位里生生拽了出来。
“碰!”叶黎的腿砸在座椅扶手上,疼的他膝盖一软险些就这样跪下去。但秦穆毫不在意,依旧脚下生风,几乎是将他拖出了会议室。
其间,叶黎的方框眼镜掉了,砸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他们闹的动静太大了,大堂里的职工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眼光,注视着叶黎一言不发,像犯人一样被带走了。
但那一刻,踉踉跄跄的男人和平日里腼腆内敛的叶助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那层无欲无求的壳被打碎了,露出里面激烈痛苦的成分,才是真实鲜明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_^(已经尽量屏蔽敏感词汇了,剩下的听天命)
☆、前因(1)
秦穆刚刚出生的时候,并不姓秦,而姓叶。
那时的秦文川还没有闯出属于他的事业,一笔重要的贷款仰仗于妻子叶蓁的娘家才得以落实,在叶家人看来他是入赘的姑爷,孩子自然应当姓叶。不料此后,秦文川的文化公司青云直上,捧红了十几个新人,终于在六年后获得了叶家人的认可。夫妻二人没有再要孩子,在得到叶蓁的支持和叶家人的首肯之后,秦穆才改回了父亲的姓氏。
不过叶家的称谓却没有变,秦穆理应唤叶黎一声小叔。
今年年初,秦文川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叶蓁体弱,丧偶之痛令她旧疾复发,不得不去国外调养;秦穆则留在了国内,继续他在E大商学院未完成的学业。
“为什么不把他一起送到国外?”叶黎轻描淡写道。他脊背笔直挺拔,小腿夹着马腹,信马由缰走在草地上。
一旁同样骑在马背上的孟江避重就轻:“叶先生想让秦夫人在国内留个念想。”
叶先生,便是指他的父亲叶景生了。叶黎看了孟江一眼,淡淡道:“你真这么想?”
孟江无奈:“那孩子手上握着远扬10%的股份,你让我怎么想?”
“10%,真不少呢。”叶黎轻笑出声,勒停了马,望着孟江的目光深沉难测,“现在我和叶景生之间的差距,也不过就是10%。”
孟江跟着他停在了路边,大手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若有所思道:“这次在绿杨山庄为秦穆办成人典礼,也是叶先生的意思,叶家上下三辈人能来的都来了,除了世家子弟和老股东,还另外请了明星助兴……”这排场,甚至比叶黎当年的成人礼还要隆重。
话没有说完,叶黎却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道:“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不是叶景生亲生的。”
孟江落在马背上的手一僵,转而道:“这只能说明叶先生对秦穆的重视。”
“一个失怙的孤儿,虽然年龄大了些,但毕竟是非常值得拉拢的对象。”叶黎摘下了马术头盔,微仰起头随意摆了摆,晶莹透亮的阳光下他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一滴汗顺着鬓角落到线条峻峭的下颔处,似垂非垂地悬在空中,“说起来,我上一次见这小孩儿的时候,他还是个襁褓里小婴儿呢。这些年没有联络联络感情,可惜了。”
孟江稀奇道:“他名义上还是你侄子,怎么会这么多年疏忽了他?”
叶黎着重看了他一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