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不多。
不过,成也年轻败也年轻,这少年,多半是考不中的。想到这儿,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再次向秦伀拱了拱手:至少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秦伀心里好笑,再次向这男子点了点头。
“贺,大名省立园府单钦单老爷高中会试第二百五十六名!贺,大名省立园府单钦单老爷高中会试第二百五十六名!!大名省立园府单钦单老爷高中会试第二百五十六名!!!.....”秦伀刚向这中年男子点头示意完,前街又响起了报喜声。
“已经报到二百五十六名了!”隔壁有人说道,显然他们是担心的。
中年男子面上竭力维持平静,但微微发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他悄悄看一眼秦伀,发现他竟一身轻松,正在轻笑着和他的娘子说话。
中年男子心头一哽,觉得心态被比了下去,他怎么能没有一个年轻人从容?但随后又想到,这年轻人八成是早就觉得自己高中无望,索性不抱有期待。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好受多了。
“贺,两江....”
孙妈和几个丫鬟的心同时提了起来。
“两江省乾阳府关西铜官老爷高中会试第一百八十八名!两江省乾阳府关西铜官老爷高中会试第一百八十八名!!两江省乾阳府关西铜官老爷高中会试第一百八十八名!!!....”
孙妈和几个丫鬟瞬间泄气,还以为是老爷呢。
“相公,你认识这个关西铜吗?”都是两江省的考生,秦伀应该有见过吧。会试齐聚了天南地北的考生,老乡总是更亲切一些。到了京城,考生中便会组织同乡会。
秦伀点头:“见过几面。”
李绮罗懂他的意思了:没深交,但是有过交集。
“阁下是两江省人士?”这时隔壁的那位中年考生忽然问道。
秦伀笑着点头:“对,见过这位兄台,在下确是两江省人士。”
这位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两江省虽然不错,但自是比不上他这个京城人士的。
“敢问阁下贵姓?”男子笑笑。
“免贵姓秦。”
“秦....”男子点点头,这么多考生,姓秦的人自然不少,他正想再问秦伀的名字时候,前面报喜声又来了。
“贺,辽疆省冰原府黄沙溢黄老爷高中会试第一百六十五名!....”
“第一百六十五名了....”,孙妈几个心里更加紧张。说话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差不多就报了一半的名单。
隔壁的中年男子和家人再也无心关心秦伀,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的学识想要挤进一百名被希望及其渺茫,如果接下来还是没有他的话,那么这次会试多半又折戟沉沙了。
中年男子面皮越绷越紧,手抖的更厉害了,忍不住走出了院门,在巷子里走来走去。他的家人自然也非常紧张,跟在他后面一同来回走动。
李绮罗看着他们走着走着,已经将范围扩至自己院门口了,轻轻拉了拉秦伀的手,小声道:“相公,你别紧张,靠不过就来年再战,反正你还年轻,咱们不着急。”
秦伀笑看她:“你现在说的可和之前的不一样。”
李绮罗耸了耸肩:“我不忍心让你的努力白费,但也不想你患得患失的,不矛盾啊。”
秦伀笑意更甚,看了看孙妈和几个丫鬟都紧张的看着巷口,便将李绮罗往后拉了拉,然后从后拥住李绮罗,让她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在她耳边低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李绮罗埋头低笑一声,随后抬头,挑了挑眉,神采飞扬道:“是吧,你知道就好。”
秦伀闷笑出声,耐不住亲了亲她的耳朵:“我自是知道的。”
“贺......”
“贺.....”
“贺......”
每隔一会儿,便有报喜声从巷口传来,随着名次越来越靠前,报喜的阵仗也越来越大。
但始终,没有秦伀的名字,隔壁那位,现在正在巷子里难耐的走来走去的男子自然也没有报到。李绮罗看他都快撅过去了。
听这种报喜,真是对身心一种巨大的折磨,当报到第八十名还未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隔壁那位仁兄终于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又完了,寒窗苦读二十载,这次竟又未考中,老天啊 ,你何其不公....”他神情崩溃,竟开始痛哭流涕。
“爹,还没报完呢,您不是说这次感觉很好吗,您的名次定在前面...”
“就是啊,老爷,前面还有那么多名次没报呢....”
中年男子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中不了了,中不了了....”
“贺,京城府康威明康老爷高中会试第七十九名!贺,京城府康威名康老爷高中会试第七十九名!!.....”
男子的哭声嘎然而止,他一脸的愤恨:”不仅同城,还同名,为何他就能中这么好的名次,苍天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