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外头住宿人身安全都是问题, 他压根不愿意来这个地方。谁让帕蒂斯的山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呢?他们离开的集市是这边难得的人流聚集的地方。
将目光抬到那貌似少女的人脸上, 沃lun难得开口道:
“我拒绝。”
准确的说, 沃lun是不放心艾玛一个人在她教母这里。
说来也奇怪——
无论这个教母在人前表现的怎么样温柔体贴, 对艾玛好的更是没话说。沃lun就是始终放不下对她的戒备。他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即使现在一时半会, 沃lun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望了一眼在花园里乐呵呵摘花的女孩,一张小脸天真无邪,拿着几枝刚摘的花, 似乎在询问女/仆/它们好不好看。
沃lun收回目光。
“......你不想走?”
教母似乎没意料到这个弱不禁风的侍从态度如此坚决,甚至敢反抗她的决定。她本就是个十一不二的性子,平生最讨厌别人不把她当回事——沃lun算是撞到/枪/眼/上了。年轻的教母皱起形状好看的眉, 又走近了一步。
“你想从中捞一笔?”
她猜测着沃lun留下的理由,涂着蔻丹的指甲敲打手臂:
“说吧, 想要多少钱?”
在她看来,这个beta一直不肯走的原因,无非就是艾玛曾许诺过他什么好处, 如今该拿的东西没拿到手,自然要索要一番。
沃lun暗自嗤了一声,眯了眯眼:
“我觉得这和金钱无关。”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可笑艾玛性格天真单纯,作为教导她的教母却将人分为了三五九等,对“最低等的”侍卫完全不给予一丝一毫的尊重。而艾玛与她简直是两个极端——不光待人温言细语,一旦察觉到自己的言语可能伤害了对方,也是立马道歉。
“我送艾玛小姐过来,并不为金钱。”将错就错,沃lun默认了侍卫这个身份,睁着一双灰眸子望着教母:
“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不应该深陷这桩不平等的婚姻中不能脱离。”
沃lun道:
“艾玛订婚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迷茫自己的命运。”
他的态度还算平和,至少对于沃lun自己来说,他很少会用如此耐心的语气对一个厌恶的人说话。
若不是为了艾玛......
“你以为你是谁?”
教母不怒反笑:
“艾玛的兄弟?亦或是她的同窗好友?你知道什么叫omega准则吗?我估计你连omega学院都没有读过吧?”她字字诛心:“我是她的教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将来的生活——”
“她会感谢我的。”
教母坚决的一字一句道:
“你根本不知道她将要嫁给的人会有如何的成就。”
“......”
沃lun冷笑:
“你所谓的为她好,就是让艾玛跟个禁/脔/似的跟在她未婚夫的后头,每天被关在屋子里不让出门,等着那个人回来吸取她的血ye?”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教母眸中划过一丝慌乱,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又恢复那种轻蔑的状态:
“我劝你早些离开这里,”教母转身,留给沃lun一个警告的眼神。
“什么早些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艾玛从花园里折回来了,手里头还攒着一大束花朵。
她先是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沃lun,随后又望向教母:
“教母!”艾玛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小跑到她教母跟前,连手里的花掉了几枝都顾不上了。她哭丧着一张脸,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抽泣的上气不接下气:
“求求你...教母,不要让沃lun离开...求求你......”
艾玛拽住教母的衣袖,压根不撒手。
沃lun是她来帕蒂斯这么长时间最好的朋友了:他强大、耐心、还愿意替她分析问题——这要是换在omega学院里头,别说有人愿意帮助她了,就是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教母只是让他回到队伍里去,想必他也有任务在身对不对?”教母耐心哄劝:“送你到这里来已经花了他不少时间了,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可是不对的。”
此刻,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孩敏感的察觉:
如果就此让沃lun离开教母的屋子,他肯定要被惩罚的。
虽然教母言语中没有一句提及刑罚,可是冥冥之中,艾玛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她可以在此刻站出来,证明沃lun不是侍卫不受队伍的管理——可是这样做的话?沃lun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要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沃lun可是戴着手铐的囚犯呐!
不行不行!
艾玛在心里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
沃lun会遭受不该他遭受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