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隔音禁制,确保这座塔塌了,那里面都听不见声音,这才拍拍手,回头钻进了塔边的树林之中。
心智不坚之人极易蕴养出十分厉害的心魔来,而他们也极为容易收到心魔的蛊惑,并驯服的顺从心魔的蛊惑。
就比如这头两个冒出了头的人,他们在门前相互对视了好一阵,彼此之间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贪欲和渴望。
廖晓啸把玩着手中的瓶子,嘴角挂着凉薄冰冷的弧度,将那小瓷瓶收了回来,抬头看着相遇的两人,却无心看好戏,纠结的视线不时挪向青岩的房间。
那方两人却是有了动静。
他们极为客气的相互打了招呼,其中一个向塔的方向走来,另一人在其背后,看了许久,待得前面那人转头,转瞬便祭出法宝打了起来。
廖晓啸咂了咂嘴,对那些人类的善变与狠绝,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相当佩服。
出窍之期的两个人打斗,动静自然不会小,还呆在房内的那些人原本隐隐也被勾动了心思,听见声音,便连忙跑了出来。
而周围的灵气尽皆被搅乱,即便是那些心智颇为坚定,想要安心修炼的人,也不敢随意触碰此刻紊乱暴烈的灵气。
那些人只要稍稍在心中将事情过了一遍,便明白了这两人打起来的缘由。
但他们看起来并不愿意帮助其中任何一方,对于这些医者而言,大约这两人斗得两败俱伤才是最好的。
要知道,人越少,他们自己活着并且得到那塔内万花绝学的机会便更多。
抱着这份心思的人不少,即便是有心想要帮衬的人,在周围人如此的表现下,同样的选择了沉默。
当然,心智不稳之人亦是有的。
廖晓啸眯着眼看着那些人,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一人祭出法宝,红着眼转头冲向了那座塔。
那打斗的两人顿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那个驾着飞剑冲向宝塔的人。
正在那人将要推门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紫光一闪而没,紧随而来的便是震耳发聩的雷鸣之声,让人头脑发懵,神魂巨震,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廖晓啸在极为靠近宝塔的树林中,同样晃了晃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手中一掐诀,发现禁制之中的人并无异常时,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那群人沉默的看着这个不过一息之间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化作了灰烬的人,心中对那座塔的忌惮再一次加深了一层。
然而不巧的是,外界灵气虽然混乱,但其中含着的药粉伴随着紊乱的灵气与空气,死死地沾上了那几人,不多时便侵入了其识海之内。
一时之间,刚安静下来不足几息的试炼之塔外,再一次变得喧闹起来。
之前护着那庄家医者的几个人也赤红了双眼,似乎下一秒就要去拼斗一番。
那庄家之人眉头紧皱,强自压下心中莫名蠢动的欲念,看了那几人一眼,眼神一沉,语带元力轻斥一声,见那几人眼中赤红消退些许,这才略微放下了心。
虽然没有到他想象中的那种效果,但对比起那些双目赤红,眼中除却贪欲全然没有了其他神采的医者,这些还能够维持住理智的人显然要好得多。
医者本身修习的功法相对于大部分修者而言,攻击性是十分小的,即便是他们的元力,用以攻击的时候,在那些修者眼中也显得十分绵软无力。
医者的元力始终少了一份锐气,而这份锐气,在各种攻击术法中却是极为重要的。
医者不擅长拼斗,然而他们的从各种方面而言,对自己身家性命的保护却是比之修者要来得更加重视一些。
要知道,医者,即便是散修医者,也是绝对不缺法宝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东方宇轩那份不求回报的品德,名声显然是比不过性命重要的,所以他们通常都会向前来求医的修者索要一些自己需要的法器。
出窍期的医者所拥有的法器自然不少,攻击与防御不成正比的结果,就是他们谁都拿不下谁。
几个人不能拿彼此如何,又不敢去碰那座宝塔,最终只能尴尬的在塔门之前对峙。
而那庄家医者却是手中掐诀,将视线落在了青岩呆的那座屋子里。
“如何?”
“屏息凝神,切断灵气,停止元力运转。”庄家之人开口道,“是乱魂草。”
那几人一怔,霎时间便将所有会传播药力的渠道都堵上了,脸色变得相当糟糕起来。
这乱魂草,他们都是医者,自然是知道的效用,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东西留在体内,终究是个祸患,还是早些想个办法祛了为好。
只是如今这周围的灵气尽皆染上了药性,他们显然打坐调息还不知染上了多少,想要驱那乱魂之毒,却是十分困难的。
而远处呆着的廖晓啸,面色同样一沉,看着其中那庄家之人,手中一翻,兽骨出现在他手上,泛着黄白颜色的兽骨看起来并不锋利,而能在一个合体期之人手中的法宝,却是没有人敢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