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玉响猛然怒斥,全身都气的发抖,心脏像被撕裂般的疼,“胡说八道!茗湛还好好的呢!你们就那么想他死?!我告诉你们别做白日梦了!不可能!不可能!”
钱二叔没想到这小子会突然发难,着实吓了一大跳,一把捂住他的嘴,强行将他拖进屋里。
“你小子疯了?!想害死我啊!”钱二叔一巴掌呼在玉响脑袋上。
玉响死死咬着牙,垂着头,捏紧的拳头不可抑制的在发抖。
没再理会钱二叔,用袖子擦了把眼睛,便转身走了。
玉响想把兔子拿去洗干净,然而远远的就听见前院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大宅,而且还是不少人。
站在长廊里,伸头看了一眼,发现来人全都是东山有些头脸的人物,包括七叔公和镇长在内。
玉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老嫂子,如今小少爷都这样了,您不为别的,就当为小少爷积点福。”玉响站在门外,听见七叔公苍老的声音缓缓说,“桥我们也不要你们家出钱,您就把西边那块地让出来就成了。外商说了,只要能把那块地划过去,那怎么样都好办。当然了,那地还是你们家的,到年终盈利分的红,还是给你们家的。”
玉老夫人没有回答。
三叔公看着帮腔:“老七说的没错。嫂子,你也别想太多,你就当是做好事,为小少爷祈福好了。你想想,若是那桥修好了,该造福多少人啊?福气够了,到时候小少爷,自然也就好了。老天爷,还是开眼的啊!”
玉老夫人还是没有回应。
“老夫人您就别倔了!”镇长耐着性子劝道,“我说句您不爱听的。一方面这东山又不是你们家一家子的,这少数还得服从多数呢!这么多年了,单就你们家一家不配合,您说您这说得过去吗?实在没办法,咱们就走公道,到时候政府公文下来强行征用那块地皮,您也没办法不是?到那时还白白闹得您脸上不好看。”
说了这么多,见玉老夫人仍然愣愣的坐在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镇长便有些不耐烦了:“老夫人,我再说句您不爱听的。如今小少爷生死不论,但就是您的身体状况……您都多大年纪了,您还想争什么?您还能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或者小少爷哪天一口气没上来……你还真不指望乡里乡亲的帮衬了?到那时候,只怕您想找个帮您抬棺材板的人都难!”
“你这是算准了,我这老太婆,和我那可怜的孙儿,是活不过去了?”玉老夫人突然缓缓的开口,她的面容很平静。
镇长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心的,自知说的过了,脸上讪讪的别过了视线。
“你这些话说的倒也算实在。”老夫人说,“我家几代单传人丁凋零,如今到了茗湛这一代,他又变成了这个样子。眼看这个家就要绝后了,我一个老太婆,还争什么呢?”
“嫂子……”五叔公心软,这样强逼孤儿寡母,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您就把那块地拿出来吧!我们不跟你争,好处还是你们家的。而且,你们家人少,以后我们也能照看着你们家一点。”
“只是呢,”仿佛没听见五叔公的话,玉老夫人自顾说,“茗湛还好好的时候,就坚决反对修桥。他说不修,”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一张脸,“那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修。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
“嫂子!”七叔公暴躁的跳起来,“断了我东山那么多人家的生路,你就真不怕报应?小少爷如今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没吸取教训?难道真要等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才能开窍吗?”
唇角微微勾着,玉老夫人定定的直视着老头,这幅姿态倒和玉茗湛如出一辙:“报应?茗湛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想看看,老天爷对我家,究竟还能报应到什么地步。”
“老夫人,既然您这么油盐不进,”镇长站起身,“那我们也只能把这个项目上报市政府,到时候上面下来公文要求强制执行,您可别后悔!”
说完甩手转身就走。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摇头,起身跟着走。
谁也没想到玉响竟会在这时突然冒出来,挡在门口。
山上长大的小伙子,高瘦健壮,毫无畏惧,单是往这一站气势上就压这些老东西一大截,更何况被他如野兽般愤怒的眼睛瞪着。
“玉响啊……”三叔公没什么底气的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玉响用眼角余光淡淡的瞥了他一样,回头却一个一个的看着其他几个有主心骨的:“欺负孤儿寡母就让你们那么有成就感?别说茗湛还没死呢,就是他死了,又能怎么样?”
“玉响,不是你说的……”七叔公吊着眼睛威严的开口反驳。
“那是怎样?”玉响回头看着他。虽然论辈分他晚了了两辈,但在身高上他却是占优势的,俯视是姿态也叫这老东西张狂不起来。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一件事?”玉响回头扫着其他人,“我是被过继到玉家的,是茗湛法律上的兄弟。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