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磕了三个头。
玉老夫人在上位,俯视着这个孙子,死死咬着牙,气的面庞涨红,却越发坐的端庄威严。
“小少爷……”五嫂想要制止玉茗湛,然而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更何况这种正事可不是她一个下人该过问的。因而五嫂只能连连向玉响递眼色。
玉响也是没想到玉茗湛竟会做到如此地步的,但这种事他自然也是不敢过问的。
但是他也知道一切的因果皆是因为玉老夫人疼极了玉茗湛。她那拳拳心意,也曾叫玉响感动得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这个老人家当做自己亲祖母来孝敬,让她开开心心的安度晚年,将来他和玉茗湛一起给她养老送终。
可惜的是,她无法打心底里接受自己。
只是,如果这个老人家不在了,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疼爱玉茗湛的人了。想到这种可能,玉响就为玉茗湛感到悲切感到心疼。
看他磕完头起身欲走,玉响一把拉住他的手:“茗湛,你听我说几句话。”
玉茗湛有些意外的低头看着他。
玉响从地上站起来,眼睛却一直看着气欲昏厥的玉老夫人,说:“老夫人,我不傻,您对我做过什么,您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他说着撸下腕上的手串,掷在地上。他清楚的记得,去年他跟着玉茗湛离开东山前,玉老夫人给他戴上这手串时的情景,他以为从那时起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家人了。
然而不过一年时间,她却已经叫他寒透了心。
玉老夫人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您打心底里不喜欢我,我已经知道了。这东山以后我尽量不回,s市希望您也少去,若是咱们偶尔在别处遇到,也就各守本分,人前大面子上过得去,别叫外人看了笑话就成。”
玉老夫人面色沉沉的瞪着他,似乎也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说句您不爱听的粗话,如今在我看来,您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无论您承诺什么我是半个字都不信了。”不理会玉老夫人瞪大的眼睛,玉响回头看着玉茗湛自顾说着,“但是你是最疼茗湛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茗湛不能跟你心生罅隙,否则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玉响……”玉茗湛张嘴欲言,却被玉响止住了。
“做个交易吧。”玉响说,“我和茗湛会弄个茗湛的孩子出来,即使是代孕也没关系。有了重孙,从此你就可以安心的在东山含饴弄孙,不问世事。”
玉老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继而又转头看着自己的孙子。
“玉响……”玉茗湛想要说什么,然而玉响却自顾说:“只是,从此就请你断了其他的念头,哪怕将来哪一天我突然死了,也不许你逼着茗湛另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玉老夫人看了看玉响,又看了看玉茗湛,最后终于还是颓然的别过视线去,艰难的说了句:“好。我就看看,没了我,你们究竟又能走到什么地步。”
东院的桃子一个个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挂在枝叶间,煞是好看,只可惜还没熟。
不得不说玉老夫人真是疼极了玉茗湛,知道孙儿今天回来,房间里的床单被褥全都换了一新的,墙角的落地大花瓶里还新插上了新开的大朵大朵的绣球花。
玉茗湛抱住玉响的腰蹭了蹭他的脸:“你刚才做什么要说那种话?孩子我是可以不要的。自古以来也没有长久不衰的家族,玉家自我这一代断后,也是天定的。”
玉响拍拍他的手:“咱不是有那条件吗?我不怕你有孩子,我怕的是那孩子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你刚才把老夫人气成那样,我知道你也心疼。”
“我只是怕再叫你受一点点委屈。”玉茗湛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专注的凝视着玉响的眼睛,眸光里满是悲切。
用脸蹭了蹭玉茗湛的手心,玉响笑着说:“我不怕。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玉茗湛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窗外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掠过树丛,被啄坏的桃子一个个咚咚咚的落在地上。
因为玉茗湛和玉老夫人闹的那一场,祖孙两人心里都不痛快,玉响和玉茗湛只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两人就准备回s市去了。
只是没想到竟被闻风匆匆赶来的杨文生堵了个正着。
虽然手续还没办完,但记者招待会也开过了,玉家撤资的事已是板钉钉的事实。
当然,玉响很感激玉老夫人这次竟没逼着他作为玉家的代表出席记者招待会,说实话,不敢多说一句不敢说错一个字,甚至玉家的那些对手还时常要跟他玩命……作为傀儡的那些日子并不好受。
股市本就是瞬息万变的事,公司第二大股东突然宣布撤资,公司的股价状况可想而知。
木已成舟杨文生也不想再要个什么说法,今天来他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玉茗湛的口风,他心里清楚,玉茗湛既然敢走这一步,必然会有他的打算。
其时,玉茗湛刚吃完早饭在喝茶,他对玉响嫌弃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