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口气,看来好事近了吧?”董璎珞斜斜的靠着椅背,有些好奇的问。
“哪有这么快……”虞淑丽脸有些微红,其实大舅妈明里暗里已经暗示过了,二姐已经结婚了,她这边自也可以接上了,只是虞淑丽总觉得还未到时候,心有些不定。
虞淑丽不想再谈她跟戴谦的事体,便转移话题问董璎珞。
“你,真要跟盖文处朋友啊”虞淑丽这般问,是因为盖文在广州那边的花边新闻实在是闹的沸沸扬扬了点。
“再看喽,男人还不都是那样,你爹和你娘以前公认的恩爱夫妻,最后你爹不也闹那一出,还给你弄了个弟弟出来……”董璎珞这话便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
哪个少女不怀春,盖文身形修长,英俊潇洒,再加上背后还有个英领事的背景,董璎珞对他起先是很有好感的,可盖文对他却是若即若离,又在广州那边闹这样的花边,再加上父亲明显着是拿她当拉拢盖文的筹码,这让董璎珞心里很不是滋味,最近跟父亲的关系也是急转直下,冷淡了很多,连带的说起虞二爷来也是有些嘲讽的口气。
“你不说这个会死呀!”虞淑丽一脸愤愤。
“我这是实话呀,实话总是不好听的,我这也是给你提个醒儿,以前我觉得戴谦好,不过,现在倒有些不同看法,总觉得戴谦太没主见,耳根软,而心思又太花,人心易变哪。”董璎珞撇撇嘴道。
虞淑丽突然转过头来盯着董璎珞,突然间,她有一种不认识董璎珞的感觉,董璎珞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完全把她心中那种不定,掰开来说了清楚,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看来,盖文真是让你受刺激了。”虞淑丽歪着脑袋看着董璎珞道。
“没的事,我跟盖文八杆打不着,本来就是我爹想借我拉拢他……”
董璎珞任性肤浅那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不需要Cao任何闲心,可以任性的活,可这段时间家里乱糟糟的,父亲先是周转出一笔流动资金,交给大哥先一步去香港,随后大嫂带着侄子也去了香港,而原来一些走的近亲戚也好些日子没上她家打牌了,董太太背后也是心寒的很,没少骂这些亲戚都是白眼狼。
董璎珞到底也是上了新式学校,人也不笨,自然晓得家里出事体了,她心里自然有许多的疑惑和飘忽,而正是这种疑惑和飘忽让她想多了起来,而有些东西往深了想,便也能想出一些不一样的来。
“怎么,现在你爹换主意了”虞淑丽问。
“他若换主意了,我还能在这里?早跟我大哥大嫂去香港了。”董璎珞自嘲的说。其实她爹的意思她也不懂呀,为了巴结盖文,她爹依然拿她当借口,可她却也晓得,爹已经暗里备好了船,今夜下半夜的船,她和她娘亲将离开上海,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爹不跟她们一起离开。
想着,董璎珞背心就有些发寒,她有一种感觉,今夜虞园将有大事发生,而这大事会全她家里带来巨变。
虞三姑娘最后撮撮嘴,没再吱声了。
……
就在这时,虞园门口一片喧闹。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门外,两个带着相机的男子大声的道。
这两个男子年长些的大约三十来岁,穿着长衫,戴着眼镜。年青的最多二十出头,白衬衫西裤,外面套着毛线背心,是时下一些进步学生习惯的穿着。
“这是私人宴会,没有请柬,外人进不得。”却是麻喜带着几个人堵在门口,卞老二跟着董帮办去了码头,但虞园的秩序也要有人照应,麻喜便留了下来,带着几个人在虞园这边打杂跑腿,并维持秩序,跟麻喜在一起的还有卓铁。
卓铁原来是衙门的车夫,上回帮虞景明运货后就离开了衙门,在虞景明的安排下进了王家车队,如今已经能开车上路了。
麻喜这厮这会儿学着卞老二调调,右手拿着一根短棍轻轻的敲击着左手,一脸啷当样儿,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两人。
“这位小哥,我们是记者,我们想采访一下虞记的东家大小姐虞景明,有消息传言,虞记很可能牵涉到伊丽沙白号走私事件,另外也有消息,说此次虞记走私事件是有人放的烟雾弹,主要是针对利德商行的,听说利德的罗切斯先生也来参加今天的董家宴,所以,我们要进去采访两位。”那青年记者解释道。
“这里是董家宴,你们要采访虞记东家大小姐就请移驾永福门虞记,若想采访利德的罗切斯也请移驾霞飞路的利德商行,而若想采访走私,据说我知伊丽莎白号马上就要进港,就请二位移驾江海关码头……”麻喜这一翻话说的贼溜,说完整个人拄在门前,冲着两人摊摊手:“另外顺便奉送一个消息,利德的罗切斯之前已经离开了,去了江海关码头。”
“怎么采访我们自有安排,既然罗切斯先生不在,那我们求见一个虞记东家大小姐,你不能干涉新闻自由。”青年男子一个帽子给麻喜盖了下来。
“呵,还新闻自由那哪一天你们要采访我跟女人上床,我还得必须在你们面前来一段吗你们要新闻自由,我还要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