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你难道是想挑起外交事件吗?”爱德华脸色难看的很,语带威胁的说。
而似乎是响应他的话,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道力的车队冲上了码头,卡车上的洋捕全举起了枪,巡防营的士兵立刻被置于枪下,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黄管带脸色也Yin沉的很。
态势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荣伟堂抹着一头汗,带着马师爷急步跑过来,马师爷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黄大人,大人的手令,码头这里交给荣公子布控,大人让黄大人马上带队去车站那边布控。”马师爷递了一张手令给黄管带。
马师爷的话一落,便引得一阵私语,上海道这边做出让步了。
这个时候突然调走黄管带和巡防营的差兵,其实不用说了,朝廷又一次向洋人低头了。
黄管带扫了一眼马师爷手上的手令,闷闷的哼了一声,又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水,黄管带自然也是清楚洋人不可能让他们登船,只是这段时间他憋屈的很,碰到革命党,往租界一跑,在自己的地盘,他们居然不能越界,一不小心,还得给洋人陪礼道歉。
上面又压下抓捕任务来,抓不到人,每天被骂的狗血淋头,弄不好还要吃板子。而从他的内心里面,他并不想抓人,广州的黄花岗血流成河,那血刺激的他们这些当兵的热血沸腾,却无所宣泄。他提议要登船,倒并不是为了一定要抓革命党邀功,他是想看看,这个时候还有人能站起来吗?这个朝延还有救吗?
想着黄管带又扫了眼码头,再盯着伊丽莎白号上的旗子,然后转身,一手抢过马师爷递上来的手令,胡乱的塞进口袋里,手一挥,带着人撤离码头。
马师爷和荣伟堂松了一口气,来的时候,刘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不能引起外交事件。
看着黄管带的人离开,荣伟堂则带着商团联盟的人员迅速的在码头周围街道布控起来。
“商团联盟今晚有行动竟然没有通知我们”年胜看着正指挥着商团团员封锁街道的宋伟堂,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商团联盟是自治公所治下的,名义上还要受上海道节制,没看到是马师爷出面的吗?这大约是刘大人直接下的令……”李泽时咪了口茶水,又道:“当然,这等事体也不可能完全瞒过自治公所那边,只不过我的身份他们心知肚明,虽然商团联盟是在我的窜联下建立,但现在自治公所和各大商团里面,有支持革命,也有保守的,更有观望的,在这种情况下,上海商界不可能把这一股子力量完全交到我的手上,所以不通知我们也是正常的。”李泽时继续望着窗外道。
“那咱们岂不是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年胜道。
“不是这么说的,至少上海各界对革命还是比较认同,现在是形势还不明朗,一但明朗之后,上海商团必然会成为革命之助力,从这点上来说,我来上海串连士绅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中东部总会的建立,只要谭先生他们安全进入租界就可以正式建立了……”李泽时紧握着拳头,中东部总会一建立,就能领导中东部的革命行动了。
现在最重的要关键就是谭先生他们能不能安全进入租界,李泽时想着,两手抱脑,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码头。
码头上,见到巡防营的人撤走了,道力才从汽车上下来,一边早等候的一群记者便冲了出来:“道力阁下,请问有关于伊丽莎白涉嫌走私的事体你们怎么说”
“纯属子虚乌有,当然,我也不能保证船上没有宵小之徒偷偷走私,所以,为了以示公正,这回使馆大人特意签发了搜查令给江海关,由江海关的人员彻查伊丽莎白号,若有走私,决不姑息……”
道力的话音刚落,翁冒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最近,上海商界时有传言虞记走私,我作为虞记掌柜,就虞记的货物情况给各位做一个通报,近年来,因为沪上粮价疯涨,虞记便托了李记的关系在广州那边订了一批米面糖豆等原料,没想到又适逢广州动乱,虞记这批货便一直滞留在广州,虞记在多方打听之下,才找到伊丽莎白号,承爱德华船长帮助,这批货便有幸搭上了伊丽莎白号。只是当时广州混乱,而虞记的货上得伊丽莎白之号又正逢伊丽莎白号马上要出港,这中间实在没有时间让虞记的人去办理各种报关手续,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虞记征得爱德华船长的同意,决定在武汉关口补交税款……”翁冒说着,便拿下出各报税单递给了一边的威尔,又道:“这是虞记的报税单,还请威尔先生带人清点货物,然后跟报税单核对,以还虞记的清白。”
翁冒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各报记者都不由的交头接耳起来,实在整个事件就是从虞记走私的谣言开始,如今虞记拿出了交税证据,如此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更重要的是虞记这明显还卖了伊利莎白号一个好。
“好。”威尔接过报税单,点点头,又招呼几个扦子手,做为江海关的副税务司,虽然虞记已提供了缴税证明,但还是要查的。
“威尔先生,据我所知,伊利莎白号上面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