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的。
此时,大菜陆续上来,一时间整个虞园,满是食物的浓香,食物的热气在七彩灯光的照射下也显得有些氤氲,身边人闲聊的话音声有些蒙蒙胧胧,不甚清晰,倒是戏台上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明净。
“俺好比夏后羿月窟遭殃,俺好比楚重瞳自刎在乌江,俺好比绝龙岭闻仲命丧,俺好比三齐王命丧在未央。莫耐何进宝帐将贼哄诓,屈膝跪低下头假意归降……”戏台上的吕布被困白门楼,已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刻,不得不屈膝低头。
“董帮办太悲观了,倒不如学戏台上唱的先低个头,刚才那个周海不是说了嘛,卞家大哥也进了江海关,还是监察了,我听我家大人说了,那个位置是顶有些实权的,之前一向是洋人的地盘,哪里有华人的份,卞先生能进去,那也是一份荣耀了,再说那卞老二可是董帮办的手下,那董帮办大哥跟卞先生合作,说不得还能拼一条路哩。”杨三nainai一边夹着菜一边嘀嘀咕咕的说。
“可不能学那戏台上唱的,三姨nainai没听过白门楼的戏吧,那吕布投降是投降,可他有眼无珠,找了个大耳刘备做说客,最后大耳刘备一句话,吕布反而掉了脑袋……”玫瑰本身是唱戏的,对这些戏曲的内容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会儿一边起身给各位太太添了茶,一边浅浅笑的解释,说完却又冲着虞景明挑了一下眉道:“景明,是这回事吧?”玫瑰说这话的时候,又伸了伸脖子,看向隔着屏风的另一边桌子撇撇嘴,正是卞先生那一桌。
玫瑰的言下之意,便是拿大耳刘备来比喻卞先生了。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卞先生是大耳刘备呀。”玫瑰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
“我哪里晓得,我这人是顶无趣的,连打牌也都是赶鸭子上架,更别说听戏了,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看账本。”虞景明笑笑道,却不接玫瑰的话茬。倒不是虞景明不为卞先生出头,而实在是玫瑰这话本就是子虚乌有,她要是真当回事来辩的话,倒落入下层了,那样反倒弄的卞先生跟有什么似的,不理会就好了。
“这人生苦短,天天埋头在账旧里有什么意思,景明有空来找我,我带你打牌看戏。”三姨nainai今天从虞景明手里着实赢了不少钱,很有些食髓知味,恨不能多跟虞景明打几场牌子,好多赢一点。
“那敢情好,只要三姨nainai不嫌烦。”虞景明笑笑说。
“哟,这打牌看戏都是我顶喜欢的,有人陪我玩哪有嫌烦的。”杨三姨nainai心里倒是暗想着,哪有嫌钱闲烦的。
玫瑰咬着一块藕片冷笑,看虞景明板正的样儿,其实也顶会顺杆爬的。
台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只戏台上的唱戏声突然就停了。
“怎么唱这一出,敢紧换一出喜庆的。”戴寿松这时黑着一张脸拉着戏帮的帮主说。他是虞园的管事,这事体他是要负责的。
只怕戴寿松自个儿也不懂戏,请戏帮时,这帮主倒也问过戴寿松要点什么戏,戴寿松因为不懂,便让这戏帮捡最时应,最红的戏唱。
白门楼这出戏是戏帮的主打戏,唱吕布的角儿最近又实在火,因此,最近戏帮的演出,每一场都有这出白门楼,倒没想到这里,而戴寿松一开始也觉得挺好,只等听得一些人私下细语,再结合董帮办目前形势,才后知后觉的有些触霉头了,连忙要求帮主换戏。
戏帮的帮主自也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又忙着指挥人准备换戏。
“唱的挺好的嘛,不用换,继续。”董帮办这时一手端着珐琅酒杯,一手提着珐琅酒壶慢悠悠的过来说。
那戏帮的帮主看了看戴寿松,又看了看董帮办,既然主人家让他继续,那他自然没有换的道理。
戏台上锣鼓声便又响起,戴寿松冲着董帮办有些悻悻的说道:“这戏不太应景……”他自然不好说这戏不吉利了。
“应不应景只看自己的心境,跟唱什么没有关系,更何况我觉得十分应景。”董帮办微笑的说着,又挥挥手道:“没事,你照应别的去吧。”
“那成。”戴寿松咧咧嘴,既然董帮办觉得应景好,那他就没必要狗拿耗子了。只是,戴寿松暗里也咧咧嘴,实是不明白这一出白门楼如何应景?难道说,董帮办今夜就要一命归西,想着,戴寿松暗里也呸了自己一声,瞎想些什么。
戴寿松又继续往人堆里钻,去经营他的人脉去了。虞园就是一个宝库,刚才他随便跟人答答,就有那找投资的上门了。
董帮办端着酒杯,提着酒壶继续慢悠悠的走。
大家都好奇,董帮办这是要找谁敬酒?
第二百一十五章 揭穿
卞老二已经换下了巡捕服,上身穿了一件黑府绸长衫,他几乎是跟着董帮办的脚步进的虞园,只大家当时眼光都在董帮办身上,到是没注意到他的到来,卞维武这会儿就坐在卞维文身边一张方凳上。
另一边主位上,县正堂半眯着眼,食指中指敲打着拍子,摇头晃脑的跟着戏台上的曲儿哼哼着,似乎对卞维武毫不理会。
“真是出了鬼了,谭先生他们用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