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七八家分店可比的。
虞记现在的生意就是那rou埋在饭下面吃。
“阿弥陀佛,这就好。”翁姑nainai高兴说。
虞景明这时又笑笑说:“八月十五这一季也一准耽误不了,我估摸着,衙门只怕也顶不了多久了。”
“怎么,有好消息?”翁姑nainai这下倒是更有Jing神了,拿下眼镜看着虞景明问。
“就等李老太爷到沪,李老太爷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虞景明说。同盟会中部总会的建立,把上海道衙门逼到了墙角。所以,衙门这回针对虞记的事体,明是打压虞记,同时也是衙门向整个上海商界施压,也因此自治公和总商会的反应也格外谨慎。
这是双方的试探,而随着虞记分店关门,盘查的衙差也开始变本加厉的向商户盘剥,市面的形势已经越来越不稳定,这种情形不管是衙门还是上海各界,都不乐意看到的。
只是现在的局势太敏感,双方都不敢乱动,于是衙门有些骑虎难下,商会那边又没有找到适合的时机。于是,李老太爷到沪就成了最好的时机,传闻李家老太爷专为虞记而来,到时为虞记出头也在情理,自治公会和商会自也会借此时机,抗议衙差对商户的盘剥,影起市面动荡,到时,衙门处罚几个衙差便可借驴下坡了。
上海市面依然繁荣。
听到虞景明说李老太爷,翁姑nainai便叹气,这事体开始是好的,叫李二太太一作妖,如今倒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怪难受。
虞景明自然晓得翁姑nainai之前的心思,没作声,只是笑笑,心里倒想,李家这事体如今传到这样,不仅她难受,李二太太只怕也如坐针毡。
外面长巷,凉风停了,日头火烈,知了也一阵紧一阵的叫,一条黄狗趴在墙跟下吐舌头。
巷子里乘凉的人也用劲的扇着扇子,闲聊的话题一直未停,因着之前被戴娘子挑起了话题,再加上虞家大小姐实在是个话题人物,虞记同李记的关系便又被提了起来。
“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现在情形,于其说是李二太太拿捏虞家大丫头,倒不如说李二太太是把她自己架在火上烤了呢。”老潢半眯着眼乐呵呵的说。
“哟,老潢,这话怎么说?”翠婶好奇的问。
“嘴淡。”老潢老神在在的讨酒吃。
“糟老头子,这大热天还讨酒喝,烧不死你。”翠婶瞪眼,却是舀了一碗茶放在老潢面前:“这天气,我要给你酒吃,卞先生不但不付钱,指不定还要落他的埋怨,没有酒,只有茶。”翠婶很不耐烦。
“茶就茶吧,聊胜于无。”老潢无可耐何,只叹龙游浅滩遭虾戏。
“什么龙,就一条虫。”翠婶啐了一口。
老潢咧着黄牙笑,才说:“明摆着,李二太太最初是想拿捏虞景明的,也是算准了虞景明跟荣家有一回,自不想再承受一回,虞家大丫头当初又得罪过她,若是没机会便罢了,这有了机会,那自是要拿捏的。更重要,李家这样的大户,内宅的争斗那也不亚于刀光剑影的战场,虞家大丫头风头到底太胜,李二太太趁机拿捏也在情理。”老潢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可李二太太显然小看了虞家大丫头的静气,这丫头不声不响,也无动作,就把李二太太架到了火上,李家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抬起来的可是李老太爷的面子。如今,李老太爷马上就要到沪了,若是李老太爷的接风宴上,虞家大小姐没有出现,那到时可不是虞家大丫头不识数,而是李家有些耍人玩,这事体落到外人嘴里,那就好说不好听了。”
“哟,还真是这样啊。”众人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李二太太只怕是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嘿,这戏味是越来越足了。
“我坐在城楼观山景呀……”老潢暗哑的声音开了腔,却是把空城计里‘我正在城楼观山景’改了一个字。他粗粗暗哑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让巷子里凭添了一层秋意。
虞宅,虞景明坐在屋里边翻着流水账边听着外面长街的闲聊,眼睛眯了眯,老潢这人是表面糊涂心里明。
外间电话铃响了,红梅接了电话,没一会儿过来掀了帘子跟虞景明说:“大小姐,是苏太太的电话。”
虞景明挑了挑眉,苏太太这时给她电话,不用说是为李二太太搭桥了……
“苏太太好呀……”虞景明出来接了电话问好。
电话里,苏太太语带笑意的说:“景明,明天来打牌好哇,我还约了李二太太还有你家王大nainai。”
虞景明眼睛又眯了眯,苏太太这话里有话的,她点明约了李二太太和王家大nainai,那自然就是给李二太太做轿,可偏偏却又只提打牌,这局就有意思了,也就是说明天只是打牌。
“好的呀,苏太太相邀,景明不敢不从,虞记还指着苏太太赏饭吃呢。”虞景明笑嘻嘻的回道。桂花贡现在已经进了苏记百货,虞景明才有这一说。
“景明得了便宜还卖瓜,谁不晓得虞记现在是把rou埋在饭底下吃,陶家那少东家还在狠命砸钱,只想着趁虞记几家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