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次从福建回来后,更是如此,心思越发深沉了。
魏竞回屋后,端起汤喝下,又沐浴洗净后,这才去魏夫人处请安。他进去时,魏夫人正笑着和身旁的少女说话,那少女见魏竞过来,忙站起来喊了一声“兄长”。
“琼瑰也在,今天没学规矩?”魏竞和魏琼瑰是嫡亲的兄妹,兄妹二人感情一向很好。
魏夫人见儿女都在,异常高兴,让下人赶紧送晚饭过来,她看了看一表人才的儿子,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她这么仪表堂堂又文武双全的儿子,沈家那个丫头怎么配得上?沈贵妃倒台,她唯一高兴的就是这件事了。
见魏夫人忙这忙那的,魏琼瑰对魏竞笑道:“只有哥哥回来,娘才这么忙。”
魏竞淡笑了一下,魏琼瑰见她哥哥神情似乎有几分颓唐,不由道:“哥,你在担心沈姑娘吗?”
之前两家定亲的时候,魏琼瑰也见过沈莹尘,她也知道母亲一直不满意她,无非是屠户女乍富云云的。可大哥却从未表现出推拒之色,难不成其实大哥对沈莹尘有几分情意。
担心?魏竞摇头,他和沈莹尘也就见过一面,没什么感情,但毕竟她也是他的未婚妻,见人落难就不闻不问,这并不是他处世之道。
不过,见母亲和妹妹都在,他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秦国夫人在沈贵妃在世的时候也颇为老实,没沈岫跳的那么欢,这次之事多半是迁怒。论死罪对于新皇来说也不好,毕竟沈贵妃殉葬而亡的,宗室也有一些人说她是被逼的,我想上折子请皇上宽恕一二。”
魏夫人听了当场就跳起来了:“竞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何必为了那么个人把自己折进去。”
魏琼瑰听这话也觉得不妥,不管怎么说沈莹尘毕竟现在还是哥哥的未婚妻,她咬咬唇,对魏夫人道:“母亲,若哥哥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也就不是我的哥哥了。沈家遭逢大难,虽有罪名在身,毕竟不至于死。”
“琼儿,你不日就要选秀了,现在不宜得罪皇上啊。”魏夫人不赞同儿子的做法,看女儿帮腔又觉得他们太爱管闲事。
沈家的人死了就死了,关她们什么事,她儿子不也是被沈贵妃捣的鬼拉郎配吗?京里多少好姑娘啊,就连端敏公主都喜欢儿子,宋太后又喜欢她,闹这么一出,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魏竞想魏夫人眼界不大,虽出身世家,但一直被娇养长大,嫁了人也是丈夫疼爱,她的眼界就只在内宅这块小地方。
沈贵妃倒台,她所代表的是崇康帝,崇康帝提拔了不少能臣,要不是宁王和宋太后里应外合,偏巧崇康帝短命,要不然天下江山是谁的还说不定。
崇康的旧臣们都看着呢,他魏竞无情无义,日后如何服众。
可这些话他即便和魏夫人说了,她也听不懂。
次日他就上了折子,魏国公也附议,爷俩都让皇上从轻发落。奉元帝即便恨的牙痒痒也不敢直接甩脸子,毕竟他还用得上魏家,还要靠魏家给他镇守福建。
倒是宋太后劝他:“皇上,那屠户一家都是没用的人,留他们一命说不定还能显得您宽宏大亮。”
宋太后虽是女流之辈,但论起政治阅历,她比奉元帝要强的多。恨沈家人她是恨,但过犹不及,沈岫牵连的人基本都被处置了,上位者要适当的表示宽容,反正沈家人已经日落西山了,有能力的都死了,其余的人即便或者也不过是苟延残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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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房的沈莹尘当然不知道这些,她正掰着馒头皮,撕成一小块的喂给衡哥儿吃,他年纪小喉咙还细,不能吃太粗太硬的食物。
偏偏监狱里的都是这样的,冷冷的硬硬的,莹尘怕孩子闹肚子。
沈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爹如何了?他这个人胆子又小,人又老实,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了。”
王全是入赘而来的,虽然长的人高马大的,但却胆小如鼠。莹尘也知道她爹的性格,也跟着叹了口气:“爹呀……”
母女二人正长吁短叹之时,狱卒倏地一下拉开牢门,母女二人紧张的看向他。
那人冷笑一声:“沈夫人,带着你儿子和女儿快出来吧。”
她们到了大堂后,王全也踟蹰不安的站在那里,莹尘听那人说了一大通话,最后才听到重点。
“……皇上不忍死刑,故而改为流刑,流放至玉昌关……”
流放?
还好是流放。
至少没有一下定死刑,莹尘和爹娘互望一眼,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刑部的官员宣告完,看到沈莹尘,突然说了一句:“沈姑娘,今次你们能够改死刑为流刑,多亏了魏国公世子。”
魏竞?原来是他。
沈夫人看了莹尘一眼,嘟囔:“你们可真是有缘无分。”
什么有缘无分,莹尘感激是感激,但她和魏竞还真的没什么缘分。而且以后也走上不同的路了,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回事,魏竞自有他的机缘,沈莹尘只希望他能这辈子平安就好。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