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再加上什墨水也说,以他们两家的商业合作关系,康晓灵若是在s城出了什么事,他张小白不好不出现。
于是,张小白便拦了辆出租车,赶赴去电话里说的医院。
什墨水一个人往家走,越走越觉得手指受伤的位置疼得厉害,方才还不怎么觉得,这张小白一走,只觉一鼓一鼓地疼。
“我还没想什么,你倒是先吃起醋来了?”对着绑成胡萝卜样的手指,什墨水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起话来。
什墨水不顾附近行人看她的奇怪目光,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终于挨到了房门口,因着手指的关系,掏钥匙的时间花了平时的三倍,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她也懒得再制造声响,就在黑暗中摸索。
然而,钥匙一插入锁孔,什墨水立刻像触电一样,整个身体都向旁边移了半步。
有霹雳的掌风自她的身侧顺下来,一劈直到底。
什墨水估计,她这一掌若是挨实了,估计也要因为“昏迷”进医院了。
“师兄。”什墨水咬着牙,“你这问候方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特别。”
“哈哈——”暗处有人爽朗地笑,笑声直接震亮已经灭掉的声控灯,露出他的身形来,他伸手帮什墨水拧开房门,“好久不见,难免激动。”
“风景!”什墨水的声调陡然高了一个八度。
然而,她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就被她师兄一把拽进了房门,紧接着,就是“咣”地一声关门声。
“你这屋子不错。”风景自来熟地打量了一圈,“前后通透,视野还算开阔,是个一人独居的好地方。”
什墨水眯了眯眸子,她一开始拜托乔叔帮忙找房子就是打着这样的目的,所以她对这处房子还算满意,可今天听见同样的话从风景嘴里说出来,心里没由来的多了股别扭。
“你好像不太高兴见到我——哟,你的手!”风景看到什墨水被包成胡萝卜样的手指,“女大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划了个口。”什墨水解下几圈纱布,“缠得有些夸张。”
风景坐到沙发上,笔直又端正,捞起一个抱枕,照什墨水的习惯递给她。
“这么多年了,你这习惯还是没改。”风景想起第一次见到什墨水时,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声音里就多了些感慨。
那个时候,什墨水也就十岁左右,问她什么也不答,问急了,她就缩到后面,瞪着眼睛瞧他。后来,她就成为了他的师妹,唯一的师妹,也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
因为入门比他晚了几年,为了追上他,她不仅练功时比他更卖力,就连平时,行走坐卧也都在练功,比如席地坐,她一定会保持打坐的姿势,将tun部垫高,让大腿比两只脚的水平位置高上一些。
为了保持这样的坐姿,有靠枕的时候就坐靠枕,在观里没靠枕的时候就坐蒲团。
他还记得,观里的好几个蒲团都被她磨得锃亮,大师伯每次看到,都会偷偷感慨,“这孩子的身上长了锉刀吗?”而每当三师伯听到他的感慨,则都会接一句,“她哪是身上长了锉刀,分明是心里长了锉刀。”而他们的师父看到那些蒲团,却只是笑笑作罢,直到现在——
“改不了了。”什墨水接过靠枕,盘膝坐下。
见到风景,她就会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像她这样练,只是空有其形,而无其气;可常有其形,也能有其气。师父不反对这样练,但师父强调,绝不能因为这样就在练功时偷懒。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风景打量了她几眼,面上忽的流露出悲伤来。
“记得。”什墨水点了点头,神色认真起来,“出了什么事?”
在来S城之前,她跟风景约定过,如果不是出了他解决不了的大事,不要来打扰她的“隐居”。
毕竟,她没给他们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想要找到她,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师父他老人家,病了。”风景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他病得很重,很想见我们。”
“什么!”什墨水瞪大双眼,“师父他老人家,明明我走的时候还很硬朗,怎么会——是什么病?”
风景垂眼叹气:“天有不测风云,我也没想到师父他……具体是什么病,我还真不知道,师父电话里没说。”
“我刚执行完任务就接到了师父的电话,他说自己快不行了,想让我们赶回去。他联系不到你,只能拜托我,我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查到你在s城。”
什墨水紧紧按着靠枕的两边,咬着牙问:“师父他,现在在哪?”
“观里。”
“?”什墨水难以置信地抬眼看风景。
“你也知道的,咱们师父自从弄丢了身份证就再没办过,他连自己是七十还是八十都记不清楚。别人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他自己更不知道自己多大。以前总是跟我们打趣,说他不知道哪天就咽气了,没想到——”
“不用多说了。”什墨水站起来,摸出手机,“我买票,我们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