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过去“死”去的自己,又活过来了。
“小白!”越过重重积雪的屋檐冰棱,张小白的目光一下就逮住了那个突然间喊他名字的身影。
什墨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黑色练功服。不同于以往,她头发上多了个黑色的发箍,刚训练完的她,鼻尖上还铺着细汗。
张小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什墨水身边的,等他意识到他能看清她鼻尖上的细汗的时候,他已经将什墨水整个抱了起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过很多次见面要说什么,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也似乎根本没什么可说,可最后全都揉进了这一句话。
什墨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调,低调。”
满眼满脸都泛着桃花的什墨水,还站在原地的风景还是第一次见。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低低地笑了笑,轻咳了一声便走了。
张小白松开什墨水,又前前后后看了她好几圈,确认她真的没事,这才彻底放宽心。
“观里出了点事,我只能让师兄去接你。还好还好,他没认错。”什墨水笑得很开心,“房间都给你安排好了吧?比赛未开始之前,我可是保密人员,你既然来了,也不能走了。”
张小白从兜里翻出一包纸巾:“先擦擦汗。”
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
“我把蔬果店托付给了游四海,给他转让了一部分股权。还签订了一份额外协议,如果我两年内回不去s城,我那部分股权就全部转让给他。”
“我想着,这毕竟是一份正经营生,总比四海哥以前做的那些工作好些,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也没有个稳定的工作,怪可怜的。”
“说什么呢?什么叫两年内回不去s城?”什墨水作势欲瞪眼,可瞪着瞪着鼻头却一酸,她不得不吸了吸鼻子。
她听得出来,这傻小白定是以为她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这次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张小白看出墨水猜中了他的心思,他只好故作轻松地笑:“没,没什么。我是想着,得去更大的地方更好的城市发展。”
☆、42
两人心照不宣地打着哑迷,互相也不揭穿,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什墨水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以前在她眼里仅分浓淡的灰色世界,多出了丰富的色彩。
明亮的,斑斓的,自张小白所在的地方升起,一霎时,就弥漫开来。
天下,地上,视线所及之处,无所不有。
原来,世界的颜色如此。
原来,这就是她师父说的,“外面的世界”。
“我听风师兄说,你要参加一个比赛?”张小白跟着什墨水往回走。
“是有一个比赛。”什墨水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全名叫全国道术协会青年武技交流大赛。”
张小白有些不解,听起来这比赛也没什么特别,还用进行什么“秘密训练”吗?
“这种比赛每两年举办一次,表演赛,没什么意思,我和师兄早就不参加了。”什墨水神色稍显沉重,“这次我是听闻师父得了重病,才匆忙赶回来,结果我一回来,就发现师父他是装病,还替我报名了一个月后的表演赛。”
“道长可能是想你了,想让你在山上多待一段时间。”张小白猜测。
“嗯。”什墨水应了一声,“我也这样想。”
不过,山上的事情远比她师父装病复杂。
“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开心。”张小白问她,“是因为表演赛吗?”
什墨水浅浅地笑:“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你刚来,有些事我慢慢告诉你。”
张小白没想到,她这样“慢慢”一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眼看“表演赛”在即,什墨水训练的时间也越发紧张,每天能跟他见面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小时。
但这几天他也没闲着,隔三差五就往湘元道长那里跑,终于让湘元道长承认了他的弟子身份,也算是办成了一件“大事”。
“我们道家,讲究的是出世。想要出世,需得先入世,不入无以谈出,不出也无以谈入……”湘元道长坐在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嘴上滔滔不绝。不知道是说给坐在他对面的张小白听,还是在念叨给他自己听。
张小白则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碗,茶叶沫翻翻滚滚,他看得有些出神。
湘元道长虽然看上去没在看他,可他总觉得在被某种严正的目光围拢,看得他根根汗毛倒竖。
“什么时候,你能呼吸自然,我教你的呼吸法才算入了门。”湘元道长呷了一口茶。
张小白点点头,暗想,原来湘元道长的普通话,足够标准流利。
“笃笃笃——”朱小茂,就是张小白第一天来见到的那个“朱师弟”,他的声音紧随着敲门声传了进来:“湘元师叔,三师伯,四师伯,和我师父来了。”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