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安静的把这十多块酸枣糕全吃了,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减轻不少,至少不那么翻腾了,只是脑袋依旧昏沉,困得慌。
任允看着这小祖宗吃完了东西就翻个身蒙头继续睡,无奈至极。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月亮爬上了树梢,夜幕降临,月色如纱,静谧而安宁。
只是有的人,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一夜已过,东边的山脉泛起几分微白,晨光熹微,小路上车轮吱呀声传来,伴着几声牛的哞哞声。
一个年过半百却依旧健壮的男子和两个壮年男子坐在一辆小破车上,挥着鞭子,迎着晨光赶着牛车来到了百花城莲湖边的一户人家,来收些新鲜的上好荷叶和莲湖鱼去饭馆做菜。
平日里应该紧闭的房门此时大开着,那老汉狐疑的蹙眉,把牛车停在了门口,跳下了车走了进去:“老贺!你家怎么忘了……!”
门内老汉的声音戛然而止,车上的两个年轻人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死,死人了啊——!”
百花城氛围素来平和而宁静,别说是杀人了,就连那普通的斗殴都少见得很,如今突然发了这么大一桩惨案,那老汉吓得整个人都是蒙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两个年轻人更是当场吓软了腿,不仅仅是死人的原因,那一家人,每一个都几乎死状凄惨。
脸上爬着乌黑的颜色,面容扭曲,眼睛惊恐的瞪着,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浑身插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隐隐泛着寒光,手脚被人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前来探案的官吏也吓得差点没跪下,哆哆嗦嗦的让人把这个院子围了起来。
“官爷!我有事要禀报!”前来凑热闹的人不少,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里传出,一头裹乌巾带长刀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出来,对几位官差行了个礼,“官爷,我认得这杀人的兵器。”
“是何兵器?”
“唐门独家暗器——蝶翼。”
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只觉得手里这烫手山芋更加烫了,乖乖,真是唐门做的事情的话,他们抓了人,可不就是惹火烧身吗?谁不知道唐门贼记仇了。
“而这百花城内,只有一位唐门中人,乃江湖十恶,昨日刚到便发了如此惨案,定然是他所为!”
“……”
“官爷,这一大清早的……您这是……”客栈的小二刚开了门就看见几个带刀的官差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吓得一哆嗦。
那为首的官差脸色差的很,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对那小二说:“昨日黄昏,可有一位唐姓公子入住?”
“官爷,您也知道最近百花城人多,这客人的姓氏咱怎么可能一一知晓啊……”那小二瞅着官差脸色越来越差,忙道,“不过昨个儿黄昏确实有两位公子入住,姓不姓唐就不知道了,小的这就带您上去!”
小二一路小跑带着那官差来到了唐溯门口,小心的扣门:“客官……哎呦!”
那小二刚刚敲了一下门,一性急的官差急吼吼的直接掀开那小二,一脚踹开了房门。
唐溯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巨响,睡意朦胧间慢慢的撑起身子,低着头伸手揉了揉眼睛,墨发低垂遮了面容。
平日那股子戾气此时全然不在,看上去倒是个儒雅的公子哥。
那官差愣了愣,随即晃了晃脑袋,厉声道:“敢问公子,可是唐溯?”
“啊……?”唐溯听到有人喊他,茫然抬眼,那墨染的眼里蒙着一层雾,显然还没有清醒,“怎么了?”
“……”完全无法交流啊!
隔壁的任允也被这一声巨响惊醒,匆匆的穿好了衣服赶了过来,见这场景心底不禁疑惑,脸上却是笑着的,道:“一大清早,几位官爷这是干什么呢?我家少爷昨天刚到,晕船难受了一晚上,现在还昏昏沉沉的,有什么事不如找我说。”
晕船?
难受了一晚上?
那几个官差面面相觑,心里有点儿打鼓。
“官爷,草民与少爷是一同起来参与武林盟会来长长眼界,”任允笑若春风,神态诚恳看不出半分虚假,“昨日刚到此地,不知何事惹到了官府?少爷现在还不甚清醒,草民斗胆,请几位官爷小坐片刻,用些早食,少爷清醒些了,草民就带他下来。”
言毕,看着几个官差摇摆不定的模样,任允轻笑着走过去,拍了拍那为首官差的手,一锭银钱滑入那人手里,“少爷实在是不舒服,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成,别让我们等太久。”那官差面色不改,把那银钱往袖子里一塞,对剩下几个人打了个手势,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走到楼下大堂坐着。
任允又转身对着那小二拱了拱手,道:“劳烦小哥给几位官爷准备些吃食,记在下账上便是。”
“没问题客官。”那小二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下楼去了。
任允这才走进门里,半蹲在床边看着唐溯,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