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重新坐回高台里面。
下面的一些人却是交谈起来。
“不是苏家庄的主人家吗?怎么那少爷不说话,侍女来说?”
“嗨,那苏家大少爷身子骨不行,哪儿来的那内力说话?”
“我怎听说那大少爷武学相当的好?你可别唬我。”
“哪儿能啊!只是这事知道的人太少了,那大少爷自幼就有不治之症,听说,活不过二十五的!”
“竟是这样?我那倔妹子当初偶然见过他一面,回去之后就是非他不嫁,唉……大少爷模样的确是好,家境也好,人也好,只可惜……唉,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得了这不治之症呢……这次回去我得好好的劝劝那倔妹子。”
……
这武林盟会最主要的,就是让有些初入江湖的后生崭露头角。
柳君则当初就是一人负着那把秋水长剑,挑翻了所有的挑战者,那年柳君则刚刚十七岁,一战成名。
其实在连胜五场后,柳君则便是晋级了,可以下场,他却是依旧站在那里,又打了十多场,直到无人敢去掠他锋芒,他师父发话让他下来,这才收了手。
上一届的魁首自然是落入昆仑派之手。
于是乎,这一次最初的擂主,便是昆仑派的后生。
“哦呀?”唐溯一幅懒散模样的趴在栏杆上,颇为好奇的看着上场的昆仑派弟子,“是那个小朋友当擂主啊?”
站在石台上,身着与柳君则一般无二的黑白道袍,身负长剑,神色肃穆的那个昆仑派弟子,正是董渊。
任允从善如流的给唐溯削了个果子,掌心托着那水灵灵的果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另一只手拿着刀在虚空划了几下,那果子被分成小块儿掉进盘子里。
唐溯拈起一块扔进嘴里,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黑影,嗤笑一声坐回椅子里。
苏长留微微颔首:“知归说他资质不错,心性需磨炼。”
唐溯指腹摩挲着下颌,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心性是得练练。”
唐溯和苏长留几句话间,便有一位挑战者上了石台,与董渊缠斗起来。
唐溯嚼着清甜多汁的果rou,脚踝放在膝盖上翘着腿,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脸。
看着董渊不过十多招便把那柄长剑架在了对面那人的脖子上,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侧头看着苏长留笑道:“小朋友还不错嘛,不愧是知归看好的。”
“武艺尚可。”苏长留温和笑着点点头,随后却是眉心微蹙,“不过……心性的确是急躁了些。”
方才董渊出招之时,招招凌厉,剑气似风,年仅十六出头的他能将昆仑武学习至如此境界,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可心性的缺陷也随之暴露,毛躁急进,若不是对面那人武学不Jing,又是个不善策谋的人,定然会吃了大亏。
“这小朋友这样打下去很危险啊。”唐溯指腹摩挲着下颌,眼眸微眯,瞟了一眼下面,“已经有人看出来了吧?”
一高台上稍微年长的男子对着身侧的青年交代着什么,那青年神态谦恭,认真的聆听着。
陆陆续续又上去了三名挑战者,董渊凭借着高出同辈好几分的武艺,强硬的挑下了三人,加上第一人,只剩下最后一场,赢了便可晋级。
唐溯看着上场的那个人手执一根长棍,长棍两头包着铜铸的鹰头,眉梢一挑,颇为好奇,总觉着这人有些眼熟。
仔细想想,似乎这人是有些来头的,且应与自己打过照面,不然应该不会有印象。
……啧,这一时半会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苏长留看着这人,心下微沉,手背虚虚抵唇轻咳两声,道:“这场,董渊可能不好打。”
唐溯微微颔首,懒散的托着脸:“是啊,这人看上去就不太好对付。”
言语间,场上两人已是礼节性的道了一声赐教,随后一人长剑出鞘如月光划过,一人长棍脱手似白虹贯日,兵刃相撞。
瞬息之间,二人已你来我往的接下十多招,实力相当,丝毫看不出谁占了上风,比起前几场董渊压制性的打斗倒是Jing彩许多。
一些台下年长之人忍不住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直到二人又过了五十多招,董渊出招开始略显浮躁,却依旧未占下风。
“你多大?十多岁的nai娃娃也能上台了?”上场的那个人是个模样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修长挺拔,一根长棍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此刻看董渊招式浮躁,语调中带着三分讽刺,“昆仑派没人了吗?”
董渊心头火起,本想回他两句,却又想到师兄交代了的话,强压着怒气挥剑接下了这人的攻势。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上台的居然是个小哑巴?”
青年看董渊不为所动,一边加快自己的攻势,一边继续出言讽刺,不知说了多少话。
董渊实在是压不住那股火,心性一乱,招式间便是出了破绽,那青年眸光一闪,手中长棍突然一转变换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