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血色。
待到缓过气来,苏长留沉默着撤开了手,烛火下,掌心染上的血色触目惊心。
苏长留却是轻轻的勾起唇角,似是自嘲一般低喃:“这身子真是……”
又细细的看过了那封信,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皆是清清楚楚的刻在了脑子里。
苏长留两指夹着信,将那信放在了烛火上,烛芯橘红的火舌顷刻吞噬了薄纸。苏长留轻轻的一松手,信纸脱落裹着火焰飘忽落地,化为灰烬,眸中倒映的烛火跳跃不定。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能够赢好了。
任允独自站在夜色里,一袭墨色衣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幽蓝的瞳里隐隐倒映着几点微弱星光。
四周皆是怪石,中有一片狭小空地,今夜无月,天色昏黑,偶有刺骨夜风袭来,任允却似是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一只白羽飞鸟的身影静静地立在了怪石上,歪了歪头颇有些乖巧意味,一双眼睛看着任允。
任允看完了信,低笑一声把手里那信纸震成粉末,任凭其随夜风消散。
既然如此,那便把这笔账先算到武林盟头上好了,至于你这家伙,等事情解决了再找你算账。
随后任允微微抬手,那鸟儿便顺从的落进他的掌心,低头把喙埋入翅下,梳理了一下柔软的羽毛。
任允伸出一指轻柔的抚了抚那鸟儿颈上细细的羽毛,随后把另一卷纸塞入鸟儿腿上的金属环中,柔声道:“去吧。”随后便是一抬手,那鸟儿随着他的动作,顷刻展翅高飞,化作夜色里的一点雪白。
任允静静地看着鸟儿远去,那张透着几分异域风情的面容上明明是挂着一幅温儒到极致的笑,温柔似水,像是生生的要让人溺毙在那恍若一池春水般温和的笑容里。
深邃的眼底却是冰冷得像三尺寒冰,夹杂着一股浓重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三座城的据点,我先收下了。
待杀意散去,任允低下头,慢慢的拆开了手上唐溯打的白布条。
原本已经恶化的伤口,已经好得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了。
东方破晓,一线微光洒落人间。
苏家庄的后山又热闹了起来。
昨日的后生剩下的已是不多,不消两个时辰便是筛选完毕,留下来的包括唐溯在内,共有三十三人。
唐溯表示,很好,昨天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今儿下手再狠点。
最后的比试开始了,高台上的人喝着茶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欣慰的笑了起来,武林的未来,就靠他们了。
然而,在第三个人被唐溯揍得鼻青脸肿半死不活几乎是滚下去的时候,场内一片寂然。
晋级的人中本是有着不少心高气傲的名门弟子,本想着既然江湖上出了名的魔头在这里,自己又是进了决赛的人,武艺定然是不差的。
说不定能顺手将这不知好歹的魔头也收拾一顿,给自己的江湖名望再增添一份色彩。
前三个冲动的想要立下自己名望的弟子,已经躺在场下了。
唐溯揍完了三个人,一股子火泄了大半,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眼梢微微弯起,笑yinyin的看着剩下的人,柔声道:“下一个是谁?”
明明是笑起来很好看的一个玉面公子哥,此刻场上却是无人欣赏,只觉得看着笑yinyin的唐溯一阵阵瘆得慌,无人上前一步应唐溯的话。
“没有嘛?”唐溯道。
一个腰挂两把匕首的青衣少年一咬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一抱拳,认真道:“请唐公子赐教。”
虽然有被打得很惨的危险,但是能与唐门中人交手的机会并不多,少年似乎并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好机会。
唐溯看着这个少年,眉眼一弯像是月牙一样,笑道:“总算来了个好好说话的……嗯,乖孩子?”
少年愣了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唐溯这话的意思。
唐溯笑了一声,看着场下忙来忙去给那三个人治伤的大夫,笑道:“虽然刚刚我的确是拿他们泄愤,不过如果他们如果说话跟你一样客气,不那么讨人厌,可能我会揍得轻一点。”
少年想了想,刚刚那三个人无一不是一口一个魔头祸害,张口闭口皆是鄙夷痛恨。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少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唐溯却是两步站到场中央,对着少年打了个手势:“来,全力以赴就好。”
少年深吸一口气,踏上了石台,双匕出鞘横在面前,一脚在前,膝盖微微弯曲,身形下压像是一道蓄力待发的箭,眉宇间浮现几分肃穆神色,静静地看着唐溯。
唐溯笑yinyin的反手抽出腰后短刀,刀在手里一转随后刀刃正对外方,双脚微开站在那里,微微启唇无声道:“来。”
“得罪。”少年话语刚落,脚一蹬地便是宛如一支利箭飞出,手中匕首挥舞如风,瞬息间到了唐溯面前,一刀挥向唐溯咽喉,一刀挥向唐溯下腹。
唐溯也不挡,只是微一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