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出来的时候,香气填满了整个下午。
高晁饱餐了一顿,吃得很开心。美食总是能带给人愉悦和满足,就算迫于无奈整天穿着女装,只要吃得好睡得香,高晁的心情就很好。
吃过饭后,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探身去茶几上拿红茶喝的时候,连腿都懒得放下。客厅只开着一盏钓鱼灯,暧昧的光线勾勒出他单薄衣料下起伏的背脊线条,纤细的后颈,柔韧的腰肢,挺翘的tun部,绵延成一条浑然天成的美好曲线。
韩御泽坐在一边看书,视线却越过文字落在他身上。如果这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这样的姿势可以说是妩媚诱人的,但青年毕竟不是,他有着男性偏硬的肢体和线条。可是他身上却透着一股慵懒随意的气息,令人联想起打盹的猫、松软的枕头、午后的阳光,惬意又温暖。
这种感觉,对于被黑暗和冰冷环抱的人来说,格外诱人。
治疗每天都在继续,高晁起初还有些担心露馅,但很快就放松了,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绷着脸谈谈他那“悲惨的童年”,然后跟韩御泽在草场上闲晃。
这样的日子倒是挺舒服的,空气清新,天空湛蓝,绿海当中那一只只小绵羊好像落在地上的云朵。高晁跟羊群亲密接触了一下,厚实的羊毛手感极佳。不过这些羊看着很白,其实跟小羊肖恩一样,各个都是小黑脸。
他的房间外面就是羊圈和羊舍,晚上小羊们是很安静的,不过某一天晚上,他却被惨叫声惊醒了。羊舍里的羔羊发出的惊恐叫声令人头皮发麻,虽然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却让高晁不敢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高晁下楼的时候碰到老王,冲他耳朵扯着嗓子一顿喊:“大叔,这附近有狼吗?”
老王平静地说:“如果有狼的话,我们就养狗了。”
高晁还是不放心,又问老王有没有听到昨晚的声音。
老王瞄一眼他:“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
高晁一想也是,老王可是个聋子啊,除了韩御泽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他本想再问问韩御泽,可是却没找到人。
韩御泽是有秘密的。
经过仔细的观察,高晁发现每隔几天,教授就会“失踪”。虽说别墅挺大的,想要藏起来不难,可是高晁认真找过每一个房间,韩御泽压根就不在。
然后等稍晚些时候,韩御泽就会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他面前,却装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自己去了哪里也是闭口不提。
连着几天夜里,高晁都特意在韩御泽睡下后溜出去,想看看羊舍里是什么情况,但蹲守的结果就是,羊群平安无事,他却被草丛里的虫子咬得浑身是包。
高晁一边往身上抹药膏一边说:“统哥啊,我看我的病是不是也该好了?”
系统:“病好了你想干啥?”
高晁:“当然是过正常人的人生了,我发现在这种地方穿裙子很遭罪啊,你看我这能玩一年的腿,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的两条腿被蚊虫叮咬得没什么好地方了。系统瞅了一眼:“可能虫子也觉得能玩一年。”
高晁:“……”
趁着韩御泽去医院拆石膏,高晁偷偷溜进了他的书房,在他的桌上找到了自己的诊疗记录。
杨绵同学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自杀,而自己也差点死掉,这件事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无法修复的创伤。随后他被父亲抛弃,被外公收养,没有良好的成长环境,还遭受到家庭暴力。
无力保护自己的杨绵穿上女装,实际上就是一种寻求保护的心理。女性亲属角色的缺失让他没有安全感,他的内心深处想要得到母亲的呵护和关爱,所以才会以强硬的女性形象来建立信心和自我保护……
高晁草草浏览了一番,心说原来我病得这么重,我记几都不知道。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很多文件,都是一些关于连环杀手犯罪心理的研究。
虽然警方会给连环杀手定制编号,但媒体和大众总喜欢用特殊的称谓来称呼他们,现在他手里这份文件上的犯人叫做“荆棘玫瑰”,他曾在直播间里听观众提起过。
那是一个喜欢虐杀少年的残忍的凶手,照片里的每一具尸体都寸缕不着,苍白而纤瘦,内脏全都被掏空,
浑身被布满荆棘的蔓藤缠绕,口中衔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根据记录,最后一起相关案件是在距今一年半以前,死者与其他受害人有些不同,并不是少年,而是一名三十四岁的成年男人。
警方当然怀疑这可能是有人模仿作案,但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人的手法当真是无可挑剔,完美地还原了“荆棘玫瑰”作案的所有细节,连经验老到的警官和法证人员都找不到一丝破绽。
而自此之后,“荆棘玫瑰”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了,没再犯下过任何一桩罪行。
高晁又看了看其他几份文件,都是耸人听闻的案子,最后的结局和“荆棘玫瑰”一样。
他记得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曾看到过有关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