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的人从地窖里出来,一前一后地走着。
高晁扶着腰,龇牙咧嘴地跟系统说,统哥给我来一针狂犬疫苗吧,我怕不是要被传染了。
系统:“简直是狗咬狗,一嘴……”
高晁:“你又没开盲人视角?”
系统:“……”暴露了。
高晁摸了摸脖子,全是血。他擦擦手,追上去说:“教授你等等我啊。”
韩御泽转身,冷冷地看着他。这个眼神很吓人,高晁的脚步一顿,身体被钉在了地上。他看了看韩御泽染了血的衬衫说:“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韩御泽眯起眼睛:“你是怎么打开锁链出来的?”
高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它……自然脱落了。”⊙ω⊙
韩御泽胸口急速起伏,拼命压制着心里的那只怪物。他的小羊看起来如此可口,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雪白的皮肤很适合涂满殷红的血,清润的眼眸充满恐惧的样子一定非常迷人……
他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终止脑海中可怕的想象,咬牙说:“让我安静一下。”
说完,他转身就走,高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两人在牧场里走了很久,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距离从未缩短,也从未拉长,就好像曾经他在跟踪韩御泽时一样。
韩御泽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再也忍受不了似的快步走到高晁面前,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不滚。
高晁注视着他充满戾气的眼睛:“你忘了吗,我是个跟踪狂,就喜欢跟着你,无论你去哪我都会跟着的。”
韩御泽眼眸中那团熄灭的光,死灰复燃般跳出几个火星。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噩梦将醒时的混沌,痛苦而矛盾,又带着几分虚弱的期待。他抬起手伸向高晁,却在半空中停滞,最终还是落了下去,转身走了。
高晁站了一会儿,又重新跟了上去,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跟踪工作者。
等到韩御泽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高晁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韩御泽脸上的寒意淡了,多了几分疲惫。他走过去,把人抱起来回到别墅,一直来到卧室将高晁放在床上。
高晁把锁链摸过来,一脸抖M地说:“这个链子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不然我们换个更粗更结实的吧。”
韩御泽夺过锁链丢到墙边,上床躺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高晁摸着他的手臂说:“你看咱俩身上又是血又是土的,是不是至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
韩御泽把脸埋在他新长出来的小卷卷里,低声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高晁没动,老老实实让他抱着,其实他又累又困,也实在不想去洗澡了,很想闭上眼睛睡到地老天荒。
静了一会儿,韩御泽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说:“我不会再锁着你了。”
高晁:“哦?”那感情好啊,咱俩逛街看电影去吧。
韩御泽说:“你随时可以离开。”说着,他将手臂收紧,把人禁锢在怀里。
高晁:“……”
“我有病,你也有病,我们就做一对相亲相爱的病友。”他抽出手臂把韩御泽搂住,“所以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快睡吧。”爸爸要困死了。
当拥抱一个所爱的人时,对方将自己抱得更紧,这世上再没有比这种感觉更美好的了。韩御泽缓缓闭上眼睛,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第二天两人同时醒来,看着彼此满身狼藉的样子,想着昨晚激烈的战况,忍不住兽血沸腾,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一直滚到了浴室。
事后韩御泽找出药箱,两个人互相上药处理伤口。
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模样认真的青年,韩御泽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完全是下意识的、发自内心的动作,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满溢,须得借由这样轻微的触碰逸散而出。
高晁抬眼看他:“今天要去学校吧?”
韩御泽笑着点点头:“晚上想吃什么?”
高晁小心翼翼地问:“什么都行吗?”
韩御泽:“什么都行。”
高晁羞涩地笑了:“想吃大汉堡、大鸡腿、大薯条。”在牧场吃的是好,但都太健康了,他非常想念高脂高热高卡路里那些能带来快乐的东西。
韩御泽挑挑眉:“那就做三明治、蘑菇鸡茸汤和炖小土豆吧。”
高晁:“……”你根本不是和我相亲相爱的病友!
韩御泽穿好衣服,余光瞥见墙角的锁链,叹了口气说:“还是很想把你锁起来。”
高晁言不由衷地说:“那你锁吧。”
韩御泽摸了摸他的卷毛脑袋:“可你能打开,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高晁发出心虚的笑声,好在教授没有深究。
韩御泽从桌上拿起一支口红帮高晁涂在唇上,低头深深吻住,然后用拇指抹掉他脸上蹭花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