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坐着,直到星垂月涌,直到朝阳初升。黎明的曙光照亮天空,却照不进他的眼里。
即便是太阳,也只能照亮接受光明的事物。
葬礼过后,韩御泽结束了与警方的合作,关闭了诊所,辞掉了大学的工作,把牧场留给伤愈出院的老王打理。
徐队难以理解,问他为什么不留下来一起追查那名凶手,现在警方毫无头绪,很需要他的协助。韩御泽说他很累,不想再接触任何案子,不想再去染满血腥的案发现场。
听到他这么说,徐队表示理解,又问他有什么打算。
韩御泽说他准备出去旅行,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他没有多余的话,说了再见便离开了,平静得好像一潭死水。
在那一刻徐队有一种感觉,他的老朋友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个月后,董思瑶和曹隐过来扫墓,看着周围的落叶和墓碑上的灰尘,董思瑶意识到韩御泽已经走了。她擦干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说:“不知道教授去哪了,会不会有事。”
曹隐扫开落叶,安慰说:“放心吧,葬礼上教授看起来还好,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董思瑶回忆起当时韩御泽的样子,觉得他的状态实在是一言难尽,那种与过往毫无二致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摇摇头,凝视墓碑上的照片,青年笑容明媚而含蓄,一如记忆中那样可爱。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曹隐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劝慰,二人踏着地上的枯叶渐渐走远……
入冬之后某座城市接连下了几场雪,街道一片纯白绵软。夜晚街市人chao如浪,路边小巷无人问津,欢声笑语与寂寥无声泾渭分明。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买了一袋打折的面包,匆匆穿过马路,拐进路灯光亮之外的巷子。不知是怎样愉快的一天,令他忍不住哼起了无名小调。他迈着轻快的步伐钻进一栋画满涂鸦的老楼,跑上吱嘎作响的楼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他把面包放在桌上,腾出手正要去开灯,敏锐的神经忽然发出警报,使他立刻摆出防御的姿势回击来自背后的袭击。
可惜,男人在压倒性的力量前被制服,他的手臂被牢牢扣住,被一把刀抵住咽喉。
男人盘算着如何脱身反击,哑声问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想要找什么人,但我觉得这可能是误会,你认错……”
“嘘——”对方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发出低沉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从容有余地说,“让我想想,要从哪开始。”
这熟悉的台词令男人倏然睁大眼睛,瞳孔深处映出一只好看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黑暗中闪动着银色的流光。
连警方都追踪不到的男人没有想过,同类能够闻到同类的气息。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刺入他身体的刀是一把钝刀;使用刀子的人有着丰富的医学知识和解剖经验,知道如何避开要害;今晚气温很低,血ye流淌得很慢,想来在死亡降临之前,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体会活着的痛苦……
=====================================================================
高晁的意识恢复了,但他不想睁开眼睛。系统说:“地上这位仙男,麻烦你起来干活了。”
高晁无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无名指,懒洋洋地说:“不起,我要躺到死。”
系统没有催他,由着他躺个够。沉默了几分钟后,系统告诉他一个消息:“上个世界因为我给你弄来了一段额外的时间,破坏了规定,虽说不会有什么惩罚,但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高晁:“什么影响?”
系统:“你的指男针坏了。”
高晁:“………………”
嘤嘤……算了,嘤不出来。高晁的眼皮子跳了跳:“如果目标人物怎么都找不到,那我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系统沉yin道:“至少你还有个挂件当摆设不是。”
出乎系统意料的是,高晁的内心毫无所动,根本不在乎是否还有挂件,现在的他已经成佛了,根本不想搞基,巴不得找不到攻略目标呢。
他安详地说:“我觉得我得了被害妄想症,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
系统:“别这么想,你还没登基呢。”
高晁警惕起来:“其实你是外星生命派来害我的吧,不停在我脑子里叽叽咕咕,要把我弄疯!”
系统:“……”我闭嘴还不行吗。
高晁现在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醒来之后一个人都不要见到,安安静静地过段日子;另一个是想提升点幸运值,不要老是那么倒霉。
他想了想,说:“统哥,能给我放一首吗?”
系统:“怎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歌吗,看不出来啊。”
高晁:“不,我就是想转转运。”
系统:“……等我给你找找。”
四周非常安静,可以说静得过分了,高晁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除了偶尔有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