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杨的目的为何,但还是配合地蹲在他身边,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
“好了,都不要再打扰顾统领休息了。太医也让他静养。”
皇帝一发话,皇子大臣哪有不从,纷纷站到一旁,像是给顾统领留出一个“静”的空间。
“太子既然与顾统领交好,便留在此处照料一二。”
“儿臣遵旨。”云继一拱手,恭送皇帝出了帐篷。
等人都走远了,云继才瞪向顾杨,还未开口,就见顾杨伸手一指外面。
云继了然,隔墙有耳。
“殿下不必担心,只是一点小伤。”
“叮嘱你几次要小心,偏不听。这次算是吃到苦头了吧。”
“皇上出事,我一激动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插科打诨了半天,就是不聊正事。外面响起了禁卫军轮换的脚步声,顾杨竖耳听了听,过了一会儿,才抬手示意无事。
云继马上不再演戏,焦急地望向顾杨,“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会遇上野猪群,你又怎么会和父皇在一起?”
云继一抛出几个问题,顾杨揉揉眉心,“慢慢问,不急。”
云继瞪他一眼,又凑上去看看他肩膀的伤,“你这伤,怎么回事?”
顾杨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膀,“没什么大问题,苦rou计而已。”
云继拧紧眉,显然对这苦rou计不甚满意。顾杨不想谈这伤口,随手将衣服披上,拍拍床边的凳子,示意云继坐下。
“那野猪群是我引过去的。”顾杨压压手,让云继把表情收一收,“不过这事儿没人知道。四皇子身边的侍卫只知道我曾遇到野猪群,但是避开了,他们是我救驾的最后证据。有了这个功劳,皇帝就不会轻易动我。”
云继深吸一口气,瞟向他,“所以呢?就算你不这样做,也不会出事。父皇就算忌惮你又怎样?”
“可是我要表明我的立场。”顾杨打断他的话,声音微微抬高,“我有兵权,顾家在军中亦有声望。我的站队足够朝中大臣掂量,而皇帝不能动我。华妃他们避开了顾家,就更可能和皇帝直接安排的人撞上。”
云继不说话了,垂下头鼓着气。他一时任性不肯杀那腹中胎儿,顾杨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这都是为了他的所谓仁慈。
“后悔了?”顾杨挑眉望向云继,伸手戳了下他气鼓鼓的脸颊,“别和自己置气了。帝王的另一个大忌便是后悔。做过了便做过了,后悔于事无补,不如往前看。”
云继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有兴趣来做太傅啊。”
顾杨不屑一顾道:“我真怀疑你的太傅是如何教的,为君之道真是教的太烂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顾杨一噎,随即理直气壮道:“看话本。”
云继:“……”
☆、夺嫡之战(十)
先是太子遇刺,后皇帝又险些受伤,这场围猎着实不顺利。而提出这个愚蠢建议的华妃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迁怒,不巧的是,承办这次围猎的,也正是华妃一族。
皇帝这次的怒气太盛,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太管用,让华妃着实老实了一段日子。
云继回到宫里则继续顶着受惊的名头又休养了一阵子。顾杨表明了立场,往东宫跑的更加勤快,和云继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直逼司公公的地位。
“司公公,殿下呢?”顾杨手中捧着个盒子,张望着寻找。
司公公笑呵呵地弯了下腰,声音压低,“太子看书累了,晌午睡下,还未起。”
顾杨闻言,也直觉闭嘴,只微微点头。司公公见状,略微满意,指了指他手中的木盒,“顾将军手中拿得是什么?”
顾杨眼睛一弯,语气温柔地将盒子托起来,“最近民间的小玩意。”
顾杨因为护驾有功,升为将军,只是自愿留守宫中,皇帝明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不好翻脸,答应了下来。
木盒的盖子被推开,露出里面的稻谷和一个小泥人。
“五谷丰登。”顾杨笑着将东西展示给司公公看。
司公公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夸奖道:“顾将军这礼物可真是别出心裁啊。”
顾杨笑了一下,带着些青年人的羞涩。他摸摸鼻子,有些局促地望向司公公,“本来,我还担心公公会不会厌烦我。”
司公公眼神一闪,便不动声色地凉木盒盖子推回去,笑道:“那哪敢啊?顾将军的地位,哪里是我一个宦官……”
“不扯那些有的没的。”顾杨像个冒失鬼一样,急匆匆地打断他的话,“公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司公公盯着他,浑浊的眼睛里像是射出阵阵Jing光,“这个……自然是懂的。”
司公公抑扬顿挫的拖着调子将眼前人的胃口吊起,又突然笑道:“我信任你,只是因为太子信任你,顾家的军权说大不大,却恰巧卡在禁卫军中,左右殿下是吃不了亏的。而且……你都冒着灭门的风险干了。”
顾杨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