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一稚子,若是我再殷勤相待,怕是别人都要误以为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谋取的东西。”
江思淳轻轻“嗯”了一下,没说什么。
“另外退婚这事,说起来也是阿音的不对。”南宫振云先认了个错,颇为为难地说,“这婚事我本是想履行的,但阿音她……她闹了许久,我便允下了一个承诺,只要她在十八岁之前到达金丹期,就……没想到她真的……”
这是南宫振云没有想到的。
而且更没想到,南宫音一到金丹期,便不顾场合,直接找了江思淳退婚,闹得众人皆知。
江思淳直言道:“退婚一事,本是结两姓之好,这样看来……倒是结仇了。”
南宫振云脸色一阵青白:“是我们南宫家做得不对,可这婚约……”不退也得退了。
江思淳说:“其实我对南宫师姐并无旖旎之心,若是私下来与我商谈,我也不会硬要南宫师姐履行婚约,只是这样做,未免太难看了一些。”
“没错,这事……”南宫振云说,“这样好了,我南宫家向世人宣布,是江家主动退的婚。”说起来不过骗骗不知情的人,但好歹面子上过得去。
这婚约,迟早都会解除,无论如何都会引得旁人议论。不过如此一来,倒是比上辈子要好一些,至少没有大庭广众下直接被退婚。
江思淳垂下眸子,默认了这个解决方法,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纸婚书,当场撕碎。
“日后,我与南宫家无任何关系了。”
解决了这件大事,南宫振云的神情都轻松了起来,问道:“到底是你吃了亏,我南宫家会尽力补偿的。”
“其他的不必。”江思淳说,“只要将聘礼退还就是了。”
当年江思淳他爹为了订下这份亲事,搜集了无数奇珍异宝,光产出灵石的上品灵脉就有三条,全都当作了聘礼送入了南宫家。
上辈子的时候,他被南宫音在大庭广众之下逼着退了婚,连南宫振云的面都没见到,这份聘礼都没要回来。
当然他上辈子孑然一身,后来屡次奇遇,也不在乎这点身外之物。只是他现在心悦沈师姐,沈师姐的兄长又是出身上衍宗,要是没点家底,怕是连提亲都不好意思提。
“应当的……”南宫振云话说到一般,突然反应了过来,“聘礼?”
江思淳颔首:“正是。”
南宫振云沉默。
说不相瞒,搞教育,就是一项烧钱的活。白鹿学院多年经营,年年都是勉强收支平衡,南宫家的家底不知道投进去多少。之前白鹿学院中发生了一次变动,脆弱的平衡被打破,要大笔灵石才能填上这个窟窿。
所以……
南宫振云动用了女儿的聘礼,想着日后再填补回去,没想到南宫音突然退婚,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现在江思淳又来讨要聘礼,这无论如何,南宫振云都拿不出来。
南宫振云不知该如何开口,磨蹭片刻后,才说:“你还年轻,这么多东西……”
江思淳仿佛洞悉了南宫振云的想法,脸颊上浮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他微微一笑,说:“当年我父也未曾留下聘礼单子……”意思是,如果拿不出来的那部分就算了,他也没打算完完整整的把价值连城的聘礼拿回来。
南宫振云的话音一顿,他尴尬地抬手擦了擦额角,一把年纪了,也做不出克扣聘礼的行为,更何况外边这位……可不是好惹的。
“当年白鹿学院有难,一时间南宫家也是捉襟见肘,迫不得急动用了江家的聘礼。”南宫振云越说越觉得自家不厚道,“现在还余下一部分,我先退还给你,剩下的一部分……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南宫振云取出了一枚通体漆黑的戒指,上面绘有一道道奇异的纹路,一看就并非凡物。
江思淳接过了戒指,神识往里面一探,里面堆满了一座座的灵石,旁人见了都要眼红的宝物,随意地散落了一地。
南宫振云又抬手往半空中划了几笔——修士之间的约定无须落于纸上,而是在神魂之上——他欠条还未写完,就被江思淳阻止了。
“不必了。”江思淳说,“这些年来也承蒙白鹿学院照顾,剩下的——就当是束脩吧。”
南宫振云的动作一顿:“这……”
江思淳拱手道:“要是南宫叔叔定要归还,我倒是无地自容了。”
南宫振云这才作罢。
他看着少年稚嫩的面容,开口道:“怀璧其罪,你年纪轻轻又身怀重宝,你若还待在白鹿学院,必定会引起他人恶念。”他愿意将如此多的宝物归还给江思淳,并不代表他人也同样如此。
南宫家的其他人怕是早已将这些宝物当做了囊中之物,若是知道他将这些东西归还给江思淳,必定会闹出一番事来。
“你可有什么打算?”
江思淳想了想,问:“院长可知上衍宗宗主的脾性?”
南宫振云一愣:“何出此言?”
江思淳低下了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