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就交个男朋友。」安格丰十分坦诚,瞥他一眼,警告里带点试探地说:「所以你别整天往我那儿跑,担误我找对象。」
「就算我不往你那儿跑,你以为你就能交到对象吗?」石平哈哈大笑,猖狂又通透地戳破他:「你这个人啊,看起来好像人缘很好很随和,跟谁都能交朋友,但实际上会让你往心里放的人没几个,天晓得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挤进你心里那道宅门,其他人要进去,我看没那么容易。」
「所以你没事快滚,别挡在门口让别人进不来。」安格丰想刺激刺激这块石头,没想到反而被刺激到,特别不爽。这人简直得了便宜又卖乖,他越想越气结,正打算骂几句,却让背后传来的声音打断:「教练,还来得及报到吗?」
两人齐齐转头,这不正是伍少祺吗?Jing准地说,应该是挂了彩的伍少祺。
「你…你这是怎么搞的?」石平指了指他脸上肩上胳膊上的纱布,「你这样能爬吗?」
「骑车跌了一咬,没事儿,都皮外伤。」伍少祺转转肩膀甩甩手臂,表示自己好的不得了,「不好意思来晚了,选手要报到吧?在哪儿?」
「我带他去吧,石平,你去看看小东。」安格丰讲完就走招招手,示意伍少祺跟上,一前一后走段距离之后才回过头低声问他:「赌债的事解决了?」
伍少祺点点头。
「那怎么不早点来复学?」安格丰数了数他身上三四处贴着蹦带,眼角还肿肿的:「被店里的人打的?是给你货的人?」
「干你屁事。」伍少祺撇撇嘴。
「肯定是被打的,不过嘛,打一顿换得一身清白,很值得。」安格丰笑了笑,领他至报到柜台,签好名拿完号码牌,离比赛开始的时间已经没剩多久,他指着伍少祺右手前臂的蹦带问:「这严重吗?如果严重那宁可放弃这场比赛也别逞强,错过这场,以后还有很多比赛,不要逞一时之勇而落下什么后遗症。」
没有下一场了,伍少祺心想,
等这场比完他就要跟老爸去远方重新开始,但他不打算现在说这个,只是淡淡回答:「没什么,伤口不深也没有缝。」
安格丰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以为是在担心表现不佳,便拍拍他的肩,说:「你一个月没爬,表现不如以往也是应该的,放开心胸,好好享受比赛就好。」
「啰嗦。」伍少祺刚嘟嚷完,便听见大会广播要选手到指定位置就位。
「去吧,小东应该已经在那儿了。」安格丰往他色彩缤纷的脑袋上撸一把,说:「加油!」
伍少祺往选手集合区的方向走,远远就看到十几米的大岩面,上面锁好大大小小的岩块,大的都是圆圆滑滑难以掌握,小的则是一个指节不到的岩点,他一步接着一步迈近,心跳就一下快过一下的砰砰跳,还没爬就手心冒汗。
「伍少!这里!」杨东渝从一群正在热身的选手中窜出头,看到他到处挂彩不免惊呼:「你怎么啦?跟人家干架?」
「别大惊小怪,就跌一跤。」伍少祺避重就轻回答:「放心吧,不影响比赛。」
「教练说你会回学校,那会归队吧?」杨东渝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高兴,脸上红通通地,讲话眉飞色舞:「你今天能来比赛,真是太好了!至少我不是单打独斗。」
伍少祺见到他也很开心,但嘴巴不坦诚:「你傻啊!我不来你不是少个对手吗?怎么还这么高兴?」
「我实力就放在那儿,你有没有来哪有影响。」杨东渝收起玩笑的神色,半是责备半是委屈地说:「伍少,你不讲一声就休学,归我把你当朋友战友还有最可敬的对手,真是太不够义气了。」他把最后一句话—特别是那个「太」字加了重音,强调自己有多悲愤。
这要放在以往,伍少祺肯定怼上几句开开玩笑算了,但他瞥见手上的绷带,想起阿冰阳奉Yin违的作风,再对照杨东渝,突然觉得人家非亲非故还惦记着自己,就算作为比赛对手也希望他能来参加,心里不由一暖,讲话也老实几分:「那时情况危急,临时下的决定没能跟你说一声,真是对不住。现在跟你报备一下,我下星期要跟我家老头子去山西,可能暂时不复学了。」
杨东渝「啊?」地一声停下伸展动作,神色认真地问:「那你以后不攀岩了?」
「还不一定,」伍少祺不忍心把话说死,两手交叉在背后做肩膀伸展,看向大岩墙,「这场搞不好是我最后一场比赛。」
「哦,太可惜了…真的很希望你归队…」杨东渝眼角跟嘴角同时向下撇了撇,沉默半晌自我消化情绪,然后又重展笑容:「先不讲这个,现在好好拼一下吧,伍少。」「一个月没爬还能拼什么?」
伍少祺也笑了笑,捏捏他的肩膀,「你好好加油吧,替咱们学校争光!」
「大会报告,请选手们进隔离区。」广播震耳欲聋一再重复,「请选手们尽速进隔离区。」
正式的攀岩比赛必须进行选手隔离,也就是自己上场之前无法看到对手的攀登情况。攀岩最重要的就是考验选手在有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