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呢?”
秦淮微微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
“我不过因在房中见了大爷的诸多物事,心中伤感,实是夜不能寐,便趁着天上大好的月亮,到外面走走,左不过是那河边凉亭等处,吹了会子风才回来。原是我偶一起意,没想到竟让你们Cao了心。只是你方才说遍寻不到我,倒是提了个醒,我因出去时,便发现院子角门既无婆子上夜,又无小厮值守,竟是混乱得很。今时你既来这里掌事,便认真把泊春苑管起来,也免得我出进之间,你们看也不看,这会子倒东查西访,竟找到叔叔这下处来了,明烛夜杖,推推搡搡,知道的,晓得你们是在找主子nainai,那不知道的,倒以为是在搜查jian盗之辈。这若是有长舌妇说给别的院子听了,可不再是只笑话我大房没有规矩,便连你这二房出身的大丫头,也一并要丢了你原主子的脸!”
碧儿脸上本是强堆的笑意,此时被秦淮这番软中带硬的言语说在人前,脸色变了又变,终还是勉强笑着答道:
“碧儿知道了,日后一定谨记nainai的教诲,把泊春苑好生协理起来,人尽其职,物尽其用,便是nainai身手矫健,腿脚再快,也不能再有找不到nainai的时候。”
秦淮哼了一声,知道这丫头话里话外还是在跟自己较劲,但无论如何,今天晚上终归自己才是最终的赢家,因此便也不再与她计较,只对碧儿及众人道:“折腾了这么一大晚上,大家想来也都乏了,这会子便各自散了,离了这里,让叔叔也早点休息罢。”
他说完这话,便转过身去,向正房便走。
钟信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极是挺拔。可是再看下去,钟信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因为他看出男嫂子走出月洞门这几步,虽然乍看一如寻常,然而细看之下,却似乎走得极是艰难。
见众人都跟在秦淮后面出了院门,钟信朝一边看到他暗示后没有离开的菊生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并低声道:
“大嫂子这脚,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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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在从墙头跳到地面的那一刻,右脚站稳,左脚却“咔”地一声,扭了一下,登时便痛入骨髓。
他拼了命让自己没有叫出声响,而是咬着牙根儿站起来,刚走了两步,便只觉左脚掌疼得钻心一般,只得轻轻喊了菊生,让他扶着自己,尽量朝前挪动。
菊生这才知道他左脚扭到了,因担心他伤到骨头,便提议自己背了他,先回去正房。
秦淮心里也担心自己的脚,但看着一墙之隔的东跨院,却不知道此时钟信正如何面对一肚子心机的碧儿。
他既有七分担心,又有三分想看看腹黑的老七究竟会如何机变,便还是要菊生陪了他到跨院的月洞门处,才放开自己。
而此刻尘埃落定,自己在朝正房回去的工夫,才知道古人创下“步履维艰”这四个字,当真是一个无比贴切的好词。
只是就算脚掌疼到额头见汗,在身后碧儿等一众人的眼中,自己却还是要咬牙坚持下去。
这份罪,就当是自己穿书以来犯了一个极大的失误后,得到的惩诫吧。
这会子,秦淮眼看着自己的左脚越发的红肿,不过在菊生偷偷送过来一副膏药,并帮他弄好后,便慢慢没那么疼了。
他朝默默站在一旁的菊生笑了笑,“今天晚上那事多亏了你,这会子,我这脚又多亏了你的膏药。”
菊生瘦削拘谨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有些羞涩的笑容,轻轻摆手道:
“这泊春苑里,唯有七爷和nainai是从来没有打骂过菊生的人,便是帮到了nainai,也不值什么,而这膏药,更不是菊生所有,原是七爷看出nainai脚受了伤,特让我给nainai送来的。”
秦淮一愣,看着脚上那方贴在rou皮上的膏药,不知是不是药力催生得紧,此刻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热度来。
菊生这便要告辞,在门口的当儿,忽然又收住了脚。
“nainai瞧菊生这记性儿,方才七爷还让我捎了句话给nainai,我倒险些给忘了。七爷说,那株四时锦要想生得繁盛、一天四变,便离不了养花人的将养扶持。而若将养得好了,四时皆变,想来自然便会花开富贵,锦绣前程。便是那养花之人,也会跟着锦上添花、竹报平安。”
菊生说完这句话,便躬身去了。
倒只有秦淮一个人,不知是因为脚面酸疼,还是被钟信这句颇富玄机的话所困扰,竟一时忘了这房间里钟仁带给他的压抑。
他躺在紫檀木的大床上,不知不觉间有些睡意朦胧,便在刚刚进入梦乡的那一刹,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一个久违的成语:合纵连横。
清晨,有风吹过,泊春苑飘了满院的清芬。
掌事大丫头碧儿为大少nainai张罗好了早餐,并亲自监督人送进房里,却被那送饭的丫头回禀,大nainai昨晚在房内扭伤了脚踝,此刻常用的早餐一概不吃,只留了清粥和小菜下来。
碧儿有些意外地点点头,着人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