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便吞咽了一下。
“我想那锁既是嫂子最贴身之物,又如此在意,倒不如你我新婚洞房那晚,老七再把它亲手给嫂子送上,届时既是完璧归赵,又可让嫂子在那晚用它护了自己,免去忧心,岂不更好?”
听到钟信这话,秦淮竟完全不知说些什么,只觉面上一热,两只耳朵渐渐也发起烧来。
一时之间,他只觉自己眼前不自禁地便浮现出一幅清晰的画面。
洞房之中,红烛之下,钟信双手托着那软柔的守贞锁,低低对自己说道:
“这工夫夜已经深了,嫂子便把这物…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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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终到了钟家大少爷钟仁发丧下葬的日子。
按照其时的规矩,除未亡人秦淮和大太太何意如外,钟家上下几乎全部都要赶去钟家祖茔。
秦淮亦起了大早,看着钟信与菊生等人皆一身孝服扶着灵柩,那一刻,秦淮头一次觉得钟仁的魂灵,似乎离泊春苑去得远了些。
不过在钟信上路之前,秦淮却忽然叫住了他,让他把新房那边的钥匙留下来,说自己这工夫空闲了,倒想看看他这几日辛劳的成果。
钟信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嫂子会忽然间有这个想法,眼睛里隐隐飘过一丝疑云。只不过他终是城府极深,只略一犹豫,便还是将钥匙交给了秦淮。
只不过在递钥匙过去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秦淮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嫂子略看看便罢,那里面刚刚装潢过,气味还有些不好,倒莫熏坏了嫂子。还有嫂子那件贴身之物,老七这些天都随身带着,嫂子便不用寻它了。”
秦淮朝他微微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钥匙,道:
“叔叔不是说了洞房的时候,会把它送还给我,谁还要寻它做什么!我便只是要看看,叔叔与我的卧房,究竟是何种模样。”
钟信被他说得面色一怔,只好点了点头,随着众人渐去渐远。
片刻之后,整个泊春苑里,则慢慢静肃下来,在清晨的清洌中,透出一股蚀人心魂的孤冷之感。
秦淮深吸了一口长气,院子里花草的清芬让他略略清醒了一点,下意识中,便想起了东跨院那株四时锦。
一想到东跨院,他忍不住看了眼手中的钥匙,想着钟信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快步朝那月洞门走去。
待入得院子,秦淮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小小的东跨院,数日不见,竟果真变了模样。
不仅原有的房舍都明显焕然一新,更可以看出原先数间窄小的房间,现下都已经被打通成了一套三间大大的正房,想来,那自然便是老七和自己的卧房。
他心中觉得好奇,便几步走到房门前,用钥匙打开门上一只大大的铜锁,推门而入。
嚯!
好一处别具一格的所在。
在钟仁那间奢华大气的睡房里住久了,秦淮原觉得这个时代所有大宅子里的房间,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想来想去,不外乎那些时代感十足的各种老式家具,外加一些价值不菲的古玩摆设。
所以推开门之前,他原本以为,这房间里应该也差不许多,只是会更新一些而已。
可是眼前的情状却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样子。
整个卧房里,除了必备的物件,并无过多的金镶银嵌、绫罗细软。放眼处,或墙或屏、或挂或立,皆是各式错落有致的画作。
或花鸟、或山水、或人物,风格虽不尽相同,却又极巧妙地都贯穿着一个主题:
鸳鸯戏水、山高水远、花好月圆。
秦淮上下打量着这装饰得别有味道的卧房,目光落在一幅活灵活现的彩色鸳鸯之上,心底不禁便暗暗道:
“不过是一对假夫妻罢了,倒弄得这么风流别致,这老七除了心狠手辣,真看不出竟然也是个有心之人,且生得又俊,日后谁若与他做了真的夫妻,倒当真也不算亏呢。”
他心中便胡思乱想,眼睛却落在屋角墙壁处的一幅画上。
那画原也不过是一幅新婚常见的‘并蒂莲花’,在一众画作中,并未有甚新奇。
可是自来眼色极尖的秦淮,却偏偏盯着它看了半晌,更慢慢走到那幅画前。
只是这会子,他并未盯着画中的莲花,却只是看着这幅画的装潢,似乎比旁边的两幅厚实了许多,竟像是比其他画都凸起来一些。
秦淮细细看了一会子,终于伸出手,将那画轻轻一掀。
咦?
果然在那画的下面,竟然还隐着另外的一幅画作。
只不过这画上的主角,再不是红艳艳的并蒂莲花,却变成了两个令秦淮面色一红的……男人。
第49章
原来这幅被遮掩的画中画,竟然便是一幅极其香艳的男男春宫。且看其笔触风格, 分明便是钟信的手笔。
只这幅图画, 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