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低眸避开了苏宓明媚的笑意,只道:“娘说马上要开饭了。”
“我去洗个手马上就来~”
话音没落,人就已经跑进了屋子,代明磊看着苏宓离去的方向,倒是笑了笑,一年过去,她的身子健康了许多,虽看着仍旧纤瘦,但大夫说她已经不需要补药了,已和常人无异了,脸上已布了健康的红晕,人也元气了许多。
这样就好了,静静看着你,我就满足了。
代婶婶看着自家只顾埋头吃饭的蠢儿子,真恨不得上去扇他两个巴掌!使了几次眼色这蠢蛋都没反应,宓丫头都疑惑的看了自己好几眼了,只得按捺怒气吃饭。
臭小子!
而同一时间,宫里。
本该午膳的时辰,皇上的寝宫却一点声息都没有,所有人恭身静立,只因床上的那人正在沉眠。因为早起皇上便觉得有些不舒服,撑过了早朝处理了政事才宣了太医进殿,吃了药正睡着。
即使躺在床上也可感受到这个男人的高大强壮,巨大数人可睡的龙床,他一个人便占了三分有二,□□在外的胳膊肌rou明显鼓起,微微呼吸的晃动都彰显着绝对的力量,五官更如经验最老道的刻工雕出来的天神,增一分多,减一分少。
忽然,床上之人睁眼,露出黝黑如深渊的双眸。
兰玖顿了顿,侧头,看向了福顺,明显年轻了福顺,瞳孔不动声色的缩了缩。福顺常年陪在兰玖身侧,对兰玖的视线早就练出了一股子匪夷所思的直觉,几乎在兰玖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瞬间抬头。
见兰玖睁眼,忙弯身上前,关心道:“皇子醒了,龙体可否还不适?”
兰玖定定的看着福顺,鹰眸一寸一寸在他脸上扫过,眼眼如刀割。
兰玖气势太骇人,哪怕长年久伴的福顺都有些熬不住,在腿开始颤抖之前,强忍心中怕惧,轻声道:“皇上?”许久之后才听得兰久低声嗓音道:“现在是天元几年?”虽不知皇上为何睡了一觉竟不知年月,但这并不妨碍福顺瞬间回答。
“回皇上的话,天元四年。”
“天元四年……”
兰玖低低的重复了一次。
怎么就突然问起年份了?福顺疯狂的转动脑子,想着哪件事跟这个有关联,兰玖径直起身,赤脚站立,双臂摊开,古铜色Jing壮的胸膛线条明显。
“更衣。”
福顺立刻停止心中所想,服侍兰玖更衣。
更衣完毕后,福顺正要询问是否传膳,却见兰玖长臂一伸就取过了墙上悬着的宝剑,宝剑筒体黑金,剑鞘漆黑隐隐金光,瞧着很是不凡。福顺吞了吞口水,兰玖珵的一声拔开了宝剑,寒剑出窍,剑身冷光熠熠。
福顺不可控制的退后了一步。
皇上拔剑了!
皇上自幼习武,天天练剑,但从不拔剑!与侍卫练习只一双拳头便够,皇上一旦拔剑就一定会有人丧命!
这次,谁招惹了皇上?
兰玖:“备马,出宫。”
福顺勉强找回了声音。
“是,皇上要去哪?”
兰玖将剑合上佩在腰间,左右扭了扭脖子,骨骼一阵脆响,大步毫不犹豫的迈出。
“云川,裴家。”
裴泽,这次你若还是上次那般对待她,朕定将你剁碎了喂狗。
在代家用完午饭,苏宓又陪着代nainai说了几句话把老人给逗开心了,消了食,才将她送去了午休,而这期间,代婶婶一直沉默陪在一侧,从代nainai屋子里出来后,苏宓瞅着代婶婶,“婶婶,你今天有什么心事吗?”
伸手去扶她。
“去你屋子说话?”
代婶婶并没有拒绝,顺着她扶着的力气回自己的屋子,心里更难过了,这么贴心的丫头,以后要怎么办喏?苏宓将人扶到床上坐下,垂眼一眼唬了一跳,忙道:“怎么眼圈都红了,谁惹婶婶生气了?”
“婶婶你只管跟我说,我帮你打他!”
满腔的抑郁被这话给逗散了。
“你这个小身板能打得过谁?”
苏宓眨了眨眼睛,认真道:“小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好吧好吧,这下彻底被逗笑了,笑了一阵将苏宓拉到了旁边坐下,细细的看着她。丫头已经十五岁了,眉眼如画都不能再形容她了,真真就是天上的仙女,就是投错了凡胎进了普通百姓之家。
这样的容貌,不该在这里出现的。
人人爱美,可若太美了,会给自己找祸端的。
她还是个孤女。
代婶婶是真的将苏宓当女儿疼的,实在忧心她的前程。说实话,宓丫头虽是孤女,但本不愁嫁的,村里都知道娶了苏宓就相当于娶了苏家的大屋和田地,就算没有其他的嫁妆,这买卖也是不亏的。
可这样的人家,代婶婶又怎么松口她嫁过去?
村里的好人家有,可是好人家都没这方面的意思,一则宓丫头生的太美,看着就不想会嫁入村民家的,二则,苏家女儿养的Jing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