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微涟漪。
“朕也两种都喜欢。”
纪宁:“只能选一种。”
兰玖:“只能留一种?”
纪宁的选被兰玖换成了留,纪宁并没有反驳,直接点头,“只能一种。”兰玖抬眼看着纪宁,夜风拂过,绛红衣袍微微后移,将他比常人瘦了不止一分的身躯隐隐露了出来,太瘦,比当年的纪宁瘦了许多。
所以,身体并不能负担两个魂魄?
兰玖侧头看向岸边,画舫悠悠前行,也不知何时行到了人烟稀少之处,入目并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岸边柳树枝丫随风在浓重夜色中轻摆。兰玖看了片刻,回头,看着纪宁面无表情的脸,道:“朕不是酿酒之人,朕不能帮他做决定。”
纪宁眼睛动了动,眼帘半垂。
兰玖:“不过朕可以给些建议。”
纪宁抬头。
兰玖道:“要不要去边关呆一段时间?”
纪宁挑眉,去边关做什么?
兰玖道:“这里你施展不开,朕给你权利,只要不误大周事,边疆的敌族,你想怎么祸害就怎么祸害,朕会派徐太医跟着你。”
徐太医?
徐广博虽人还唤他一声太医,但他早已不再太医院任职,一直都跟着皇上,其他人一概不出诊,医术最高明的太医。
纪宁沉默看着兰玖。
兰玖再道:“一天,十天,甚至一年,你随意,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来。”
纪宁从不否认兰玖是明君,但真没想过他能明到这个地步。借着苏宓的手告诉了他自己身有双魂,告诉了他自己并不稳定,他不仅没有怪异,甚至还主动提供了环境让自己自主选择。
纪宁挑眉看着兰玖。
“我以为,经过苏家人的话后,您会把我丢开自生自灭?”
兰玖唔了一声,点头。
“情感上,朕确实想这么做。”
纪宁:……
兰玖忽而一笑,灿烂的笑意,和当日在军营遥遥的挑衅一模一样。
“理智告诉朕,苏宓只把你当弟弟而已。”
纪宁取下腰间从未换下的青白玉佩,直直地看着兰玖,一字一顿道:“擅自拿走别人的东西,可不是明君所为!”这玉佩就没见苏宓戴过,肯定被对面这人拿走了!兰玖【谦虚】一笑,“纠正一下,不是拿走了,是捏碎了。”
纪宁:“这是指腹为婚的信物!”
兰玖:“指腹为婚是你们家的说法,苏星月可从未认同。”偏头一笑,落地有声,“从头到尾,苏星月都不想把纪家牵扯在内。”
纪宁:“占有欲太强最后一定会得不偿失。”
兰玖:“总比从未得到过好。”
纪宁眯眼,一把提起酒瓶。
“来战?”
兰玖欣然迎战。
“来!”
…………
夜色已浓,别说行人,连猫儿都入窝了,纪家的值夜的两个门房也倚着门,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砰砰!”
忽然大门传来声音,门房一个机灵骤然清醒,差点滚到地上去。敲门声还在继续,门房有些发蒙,大晚上的,谁来敲正门?夜归的主子们不都走偏门的么?心里这样想,快速打开大门,门一看就看到冷着一张脸的云墨。
纪家人已经将跟着兰玖的手认得清清楚楚。
看到云墨正要行礼,却看到他背着一人,脸垂着,看不清楚,但这衣服,这垂着的长手长腿,是皇上?!云墨直接背着兰玖往里走,路过门房时,浓烈的酒味将他熏的半退,整个人都懵了。
皇上喝得烂醉如泥被人背回来了?
还没回神,后面又传来脚步生,门房回头。云青冷着一张脸背着纪宁紧随其后,纪宁也同样醉得没了神志。
“哎哟,七爷!”
大晚上的,皇上和小七一起烂醉如泥的回了纪家,已经睡着的主子们都爬了起来,备水的备水,熬汤的熬汤,两个都不省人事,丝毫不知道旁人多诧异,纪家上下都动起来了,唯独流芳院没被打扰。
可不敢去打扰苏宓休息。
但苏宓确实也没休息,正窝在塌上看书,手边清茶一杯。下午被兰玖胡闹直至昏睡过去,一觉睡到了月上中天,现在倒没了睡意,身子疲软,本想画画,谁知手都抬不起来一直抖,心里将兰玖骂了千次万次,只得看书。
听到外面传开开门的动静时,苏宓心里默默磨刀,还敢来!
然后苏宓就看到云墨云青一左一右地扛着兰玖入内,看着兰玖垂着头脚步虚浮,苏宓诧异起身,“这是怎么了?”还未靠近就捂着鼻子后退两步,瓮声瓮气道:“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这味都能将人给熏晕了。
云墨云青不答,垂着眼将兰玖放到了床上,也不敢抬头看苏宓,恭身道:“皇上已经梳洗过了,剩下的就有劳姑娘了。”说完就迅速滚了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苏宓看着兰玖昏睡还chao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