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之前要逃跑,白棠当然不能让它真的起效,但如今他决定不再勉强,这药有和没有也就没了分别。
既然这个世界一定要他经历注定好的明天,那他就养好Jing神看看,明天、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他。
等着失去武器的他。
摇头不再去想那把扰人心神的妖刀,白棠压下心底的担忧,强迫自己快速进入了梦乡。
无论如何,这令人绝望的夜晚,他都不想再徒劳无功地重复下去。
*
日光微熹,白棠晕晕沉沉地睁开眼,感觉有人蹑手蹑脚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肯定不会是苏好,对于自己,对方从来不懂得温柔体贴为何物,不想转头,白棠在脑海里迷迷糊糊地分析,应该是刘阿姨,在这个家里,除了医生保姆老师,也不会有人会被允许进入他的房间。
只是这安眠药会让人好眠果然都是骗人的,白棠自嘲一声,本以为能借着苏好的算计好好睡上一觉,没成想最后还是难受了自己。
“小少爷醒了?”见白棠张开一双圆圆的猫眼,刘阿姨笑着晃了晃衣挂上的衣物,“这是夫人给小少爷准备的新衣服,今天要出去玩还要见爸爸,小少爷开不开心啊?”
白皓明与苏好的纠葛刘阿姨并不是很清楚,她只以为苏好是一个被丈夫厌弃的可怜女人、白棠是一个没有父亲疼爱的自闭儿童,今天见女主人一早梳妆打扮还念叨着回家,刘阿姨便猜到了对方最近反常的原因。
白棠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将少言寡语这个性格贯彻到了极致,苏好也借着这个由头对外宣成他是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光明正大地限制了他的外出,作为苏好最满意的保姆,刘阿姨自然也清楚自家这个小少爷的性子。
做事时诱哄的逗弄只不过是刘阿姨的习惯,她很想让小少爷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多说几句话,但对方却从来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应。
“开心,”低头自己系扣子的白棠突然抬头,“我很开心。”
明媚的笑容让男孩琥珀色的猫眼眯成了两弯动人的新月,看着小少爷从未展露过的笑颜,刘阿姨拿着衣挂的右手一抖,后背猛然窜上一股凉意。
这小少爷不笑时还显得十分乖巧可人,怎么对方这一笑,她反倒觉得有些渗人。
卧床上的男孩一秒收回笑容,继续低头对付手上的扣子,刘阿姨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归结于自闭儿童的喜怒无常。
苏好给白棠准备的衣服是材质上佳的儿童西装,看着试衣镜中小王子一般的自己,白棠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把一头待宰的猪打扮的如此得体,那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虚伪爱面子。
没有吃早饭,白棠被苏好用力扯着手臂上了别墅外的私家车,他最后望了一眼这个承载他童年的别墅,看到了那个奋力冲他摇手的阿姨。
“夫人少爷,早点回家。”
那个姓刘的保姆这样说,对方挥舞的手臂渐渐和他记忆里某些模糊的景象重叠起来,白棠要转回的头停顿了一下,透过逐渐摇上的车窗,他声若蚊呐地自言自语:“不会回来了。”
此行一去,他的前半生就彻底葬送在了那个冰冷无情的实验室里。
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车子平稳地启动,白棠随意靠在皮质座椅的靠背上,半点没有世家少爷该有的模样。
从小的教育还是打了水漂,苏好嫌弃地瞥了白棠一眼,到底还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和对方计较。
马上就可以把这个小怪物脱手,她可不希望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
一点也不行。
*
白家的秘密实验基地藏得很深,就算是得了特批的苏好和白棠,也是在经历了三次换车后才七拐八拐地到达了目的地。
银灰色的建筑和记忆中一样死气沉沉,白棠被苏好拉着向前,一点也不担心接下来要面对的命运。
既然做出改变被系统禁止,那他干脆就顺其自然,任由一切按照原本的轨道发展下去,如果说重新清醒地经历一遍年少时的痛苦便是此次副本的脱离方法,那他白棠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惧怕。
已经承受过一次的伤害,难道还会因为第二次经历而变得无法忍耐吗?
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表情冷漠地迎接两人进去,在经历过一系列复杂的安全检查后,苏好和白棠终于迈进了实验基地的大门。
各式的仪器在白棠身上“滴滴哔哔”扫个不停,苏好紧张地望着记录数据的工作人员,差点没把手中包包的背带捏断。
她当然不是在担心白棠的安危,她只是在担心如果这个扫把星不争气,她该用什么办法重新进入白皓明的视线。
但苏好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白棠异于常人的体质早就在出生后打伤护士的一刻便有了预兆,看起来地位颇高的男性研究人员吩咐手下人将数据录入资料库,自己则是眼睛放光地看向白棠。
“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的确是个用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