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研究员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比较好。
三十四和四十七的小动作并没有被衣着华贵的女人看在眼中,女人摘下墨镜,目光落在了和其他实验体一同被堆在角落的少年身上。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和实验室内规律枯燥的机械声交织在一起,女人小跑着奔向少年所在的培养装置,一双美目中也盈满了动人的泪水。
“棠棠、棠棠,”女人不顾形象地拍打着培养装置上的玻璃,焦急的似乎一秒都不能再等待,“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你睁眼看看妈妈好不好?”
“只是注射了止痛的镇定剂而已,她到底要不要这么夸张?”三十四悄声吐槽,她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不是说23就是被她亲手送进来的吗?她现在在这里演个什么劲儿?”
不过……糖糖,没想到那个平静到极致的少年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名字。
想不到这个新搭档知道的还不少,四十七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少说两句,那可是本家的人,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一提到工作,三十四就像是断了焾儿的炮仗,立刻闭紧了嘴巴,可还没等她上前帮这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唤醒儿子,装置中的俊秀少年便自己睁开了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能听到外界的响动,少年歪了歪头,嘴巴一开一合地冲女人说着些什么。
距离太远,三十四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唇语,她摇摇头继续工作,正巧错过了女人脸上难以遮掩的慌乱。
“倒霉鬼回来了,”少年说得缓慢,吐字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回来讨债。”
“您,准备好还债了吗?”
*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苏好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自从把那个倒霉鬼接回家,她便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每次想起对方那天玻璃珠子般没有感情的眼睛时,她总会下意识地打上一个冷战。
坐直身体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苏好刚想倒杯水喝平复心情,就发现自己床头柜上的杯子不知何时已经满了。
被鲜红的ye体充满。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苏好发疯似的将水杯打翻在地,发出“哗啦”一声扰人的脆响。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敢这么捉弄她?
那个小畜生,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夜色寂寥,苏好房间传出的玻璃破碎声在听力好的人耳中简直就和噪音一样明显,坐在桌前看书的白棠抬起头,满脸了然地看向那个赖在他床上不走的男人。
“你又去捉弄她?”
“只是一杯西瓜汁而已,”谢乔倚着抱枕嫌弃道,“谁成想她胆子这么小?”
本就对苏好没什么感情,白棠自然不会因为谢乔的恶作剧而指责对方,他翻过手中的一页书:“夜路走多了总怕遇见鬼,她做了太多亏心事,心里自然没底气。”
“我可不管她有底气没底气,我只知道这个时间,某些人该乖乖睡觉了,”谢乔一个鲤鱼打挺下床抽走了白棠手中的,“自己身体怎么样你心里没有数?没有零三的修复ye,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熬夜的折腾。”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白棠无奈地瞥了对方一眼,这十三年来,他尽量在不会触动那片黑暗的前提下做出微小的改变,除了有一次没掌握好火候倒带重来让谢乔消失了整整一周外,白棠再也没触碰过那片黑暗的底线。
虽然还没有触发这个副本的脱离条件和主线任务、也没有找回属于自己的创造能力,但白棠总算摸索着用Jing神力打开了自己的空间戒指,有了游戏里的道具做辅助,白棠在实验过后少吃了不少苦头,尽管还是要呆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建筑,但白棠却让梁因更早地厌弃了自己。
况且还有这个不靠谱的刀灵陪在自己身边,比起上一次几乎让他崩溃的经历,白棠甚至觉得这一世的自己是幸运的。
如果重尝过去是必然,那么他很感谢这一路上有人陪伴。
“我说睡觉就得睡觉,”谢乔不容拒绝地把人推上床,他像白棠小时候一般拉过一把椅子,慵懒随意地坐在白棠床边,“睡吧,我守着你。”
实验基地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为了避免自己流露出什么计划外异于常人的地方,在对实验室的镇定剂产生了抗性后,白棠便学会了如何以假乱真的装睡。
如果不是谢乔早早发现了这一点并守在了他身边,白棠也许会在没有离开实验室前就早早猝死也说不定。
“我睡不着,”白棠偏头看了看谢乔,“时间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想明白零三他到底想做什么。”
“虐也虐够了,难道他还要看我接下来打脸逆袭的戏码才算满意吗?”
如果让白棠代入系统,他绝对不会让玩家顺风顺水地在小世界生活下去。
“也许零三他就是这么特立独行也说不定,”谢乔挑挑眉,“反正我看你心里也有了计划,大不了我陪你在这风风光光地过完一生,然后陪你死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