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妹妹和弟弟,我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形同空气,我也没奢求他们能给我多少爱,最担心的是没人送我读书。所以被送回去的那几年,我都是小心翼翼。有一次我实在是太想我爸,就偷跑回去找他,事后被亲生父母知道,他们把我关在门外不让我进屋,还骂我以后再回去看他就不让我读书。我很害怕,从那以后就没敢再回来,但是经常哀求以前关系比较好的大娘替我照顾爸爸。我把省下来的钱给她,当作佣金。后来,村里一些懂事的小孩开始长大,大娘跟我说他们经常回对我爸丢石头,我就和大娘协商,一个月给她多一点钱,让她照顾我爸的生活起居。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王荷元讲完时已经是热泪盈眶,可一旁的大叔却浑然不知她的难过,只是傻呵呵地盯着屏幕上的视频傻笑。
余念没想到平时只是在电视里看到的剧情居然会活生生的在现实中上演,除了难受,震惊之外,她无法表达此刻的内心。
“幸运的是我的户口在我爸那儿,那为我对我亲生父母的提出的要求进行第一次反抗创造了条件。我以加了民族分的优势上了这所国内知名大学,让我亲生父母威胁我去读师范大学的念头彻底死心。”
余念看她哭红的眼,小声道:“读师范也不错的啊。”
“你不知道他们让我读师范的意义。”王荷元的声音开始尖锐起来,“他们只是想榨干我,他们知道教师某些地方买房有优惠,想让我给他们俩的孩子买房。”
余念一阵心惊,只见王荷元攥紧了她爸的手,一行清泪流下。
她喃喃:“我爸说,我是在满池的荷花边捡到的,给我取名荷元,意味出淤泥而不染。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生于污泥,本身就是污泥,又如何能说出淤泥而不染。”
余念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出淤泥而不染,不可能吗?
把王荷元送去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后余念就跟顾蒋先走了。直到车子开出小巷,余念仍频频回头看。
“要不你也留下?”顾蒋看她一眼说道。
余念转回身,对他略微冷酷的态度有些不爽:“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顾蒋被她这话堵到,觉得有些郁闷,怎么今天这两人总找机会杠他?
“哦,敢情她这么惨是我害的。”
余念:“……”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她很可怜,我很心疼。”
“这个世界比她惨的人大有人在,谁比惨了。”
“无聊。”余念别开脸,语气生冷道。
这是一起相处十几年来,余念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说话,顾蒋也真是奇了,她现在胆子可肥了啊。虽然她也不算是发脾气,可顾蒋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她不是凶都舍不得对他凶?
顾蒋几次看她正对自己的后脑勺,始终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说你跟我聊什么劲儿啊,关我什么事?”
余念猛一回头看他,“你无情。”
“我怎么无情了?难道非要我搂着她安慰一顿才算不无情?”
有点像男朋友对胡搅蛮缠的女朋友的牢sao。
顾蒋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什么鬼?”
余念憋着笑,“不无情的表现方式难道只有拥抱和搂?”
顾蒋耳根都红了,只能用强硬的语气表现自己的不心虚:“不然?亲一口?”
“行啊,”余念将脸往他旁边凑,“来啊,亲啊。”
顾蒋转头看她,一失神,差点撞上前方急停的车辆。
“我艹!”他紧急刹车,转头看余念时,她明亮如珠的眼睛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中流光溢彩。“余念,你脑子坏掉了吧?”
余念的脸近在迟尺。他开始脸烫。
余念嘻嘻一笑,顾蒋将她脸推开,发觉自己心跳加速。他想,一定是因为刚才情况危急的缘故。
到了学校,余念从车里拿纸巾去擦后座,顾蒋下车敲了下车玻璃,对她勾勾手。余念不明所以跟着他来到车尾,看到左车尾灯附近的划痕,瞬间就明白他要干嘛了。
“哎哟,鸟儿拉屎的吗”他这架势像是要赔偿,余念决定睁眼说瞎话。
“哪只鸟□□这么大,拉这么大的一泡屎?”顾蒋抓起她的手往上一搓,“你看看,是屎吗?”
……
余念:“不是。”
顾蒋将她手放下,“比赛努力点,赢了奖金抵修车费,车明天抗水下来洗。”
顾蒋关掉车门往前走,余念在身后喊:“要是赢不了呢。”
“你自己想想怎么赔。”
余念得意:“以身相许,行吗?”
“那是我吃亏。”顾蒋说,“明早没课,早点下来洗,备用车钥匙我放你包了。”
余念翻包包,这才发现躺在里面的车钥匙。
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_.)
王荷元这个角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