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阿蒋还没下定决心。”沈符看她,“怎么?你知道这事儿?”
“何止是知道,你们那机子我还玩过。”
“阿蒋给你玩的?”沈符挑眉。
“他有这么好?”
“那可说不准,几千万都肯为你花了,还会在乎这点。”
余念心一跳,假装没听到他这话。
“怎么弄出那样的机子,太次了。“感知”说不上非常灵敏,数据处理的算法又很落后。”余念不解道。
“我跟阿蒋也不清楚啊。那会儿,新出的第一批产品并不是这样的,那些都是后面生产的。客户报修几次,我们以为他自己没调整好参数或者其他的什么小毛病呢,谁知道,弄出这么大的窟窿。”
余念想到那天与他一起在农场的事,问:“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阿蒋打算把不合格的产品召回来,补发新的给客户。”
“那损失不是很大?”
沈符往外走,“大也没办法,不刮骨治疗,接下去的业务很难做。我先走了,困死我了,她回来你跟我说一声,当是好朋友的请求了。”
“世上难买后悔药。”
“所以啊,我让你想好。”
沈符走后,余念也没久呆。回到家的时候,顾蒋也刚回来。他从车里出来,抬了一堆资料,也不知是不是帮她修水管的时候着了凉,他边走边咳嗽。
见余念站在门口看他,他停下脚步。
“有事?”
余念想了一会儿,摇头,转身上楼。
洗了澡出来,余念头发没干,打算看会儿书再睡。刚坐上书桌,抽屉里的小听筒隐隐传来声音。
余念本不想理会,可那声音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实在是让人太好奇,她放下书,把听筒放在耳边。
只听里面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诡异的背景音乐,余念细听一会儿,吓得小听筒往桌面一扔。
那里面说了什么?
「她往床底里躲,只听到门外一阵咚咚咚的,重物捶打地面的声音。过了好久,声音越来越近,她听得出声音已经近在耳边!它已经来到门口了!那声音停了下来,她屏住呼吸,心想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了。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没接,就这样放着。声音继续响起来,她抱着膝盖躲在角落里。已经越来越近了,她在发抖,她把头埋在膝盖。声音在她面前停下了。她等候几秒,悄悄将脸抬起。它就立在她面前,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呼吸一停,瞬间倒地。
那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原来,临近午夜十二点时,替他们做事的道士突然想起忘记问死去的姑娘跳楼时,是头朝下还是脚朝下。若是头朝下,叮嘱她爬上上铺,那样它回来时,才不会被它发现。」
余念虽丢了听筒,可心里的恐惧还在。她心砰砰直跳,感觉要喘不上气。顾蒋竟然用这个捉弄她!余念越想越气,她抓起听筒,朝他喊:“顾蒋,你这个王八蛋!”
说书声还在继续,余念又骂了一回。
顾蒋看了眼翻扣在桌面的小听筒,嘴角上扬。他掩唇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见他没回应,余念大力扯了下小听筒,铁线被扯紧,顾蒋桌面上的小听筒被拉到了阳台边。
顾蒋关掉说书电台,起身拿起小听筒又回位置坐下。
“叫我?”
“你放的什么鬼东西呢?!知不知道大半夜的,这样会吓死人的!”余念气得呼吸都不匀了。
“我要加班,听点刺激的醒醒神怎么了?”
“你听可以,可你不能把听筒放过去。”
“我没放。”顾蒋说。
余念简直要被他气死。
听了那段话,她总觉得房里有东西,她回头看身后,看了一圈没见有什么,才继续说话。
“没放我怎么听得到?”
“那我不懂,可能你偷听吧。”
余念:“……”
她能承认偷听吗?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余念不想再理他了,正要放下小听筒,只见顾蒋道:“怕了?”
余念想也没想就反驳,“怕我是小狗。”
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仿佛不管分别多久,她潜意识里对他就是毫无戒备,甚至还有些畅所欲言。她是打从心底里什么都敢跟他说的。这样的依赖让余念害怕。
“公司节奏还适应吗?”他问。
“还好。”
“加油。”他说,余念看了眼他通明透亮的窗,把小听筒放在抽屉里,拿了书往床上走。
她坐在床边,盯着那抽屉看了很久,最后背身坐在床上,看书去了。
这样,就算顾蒋再跟她说话,她也听不到了。可是他还会说吗?说了什么呢?
余念准备睡时,顾蒋房间灯还在亮着。
余念将听筒从抽屉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