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井堂还有对邹浪的记忆,那对接下来的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等我出去以后,这些控制会自动解开,他现在很危险,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遇到了危险,你可以按床头的铃,也可以大声喊叫,会有人过来救你,我就在旁边的办公室,如果结束了,你可以来找我。”方亚舟叮嘱道,为了效果更好,他并不准备随时监控,这也就意味着,邹浪呆在这里,会有很大的风险,毕竟御井堂曾经是个很厉害的特种兵,现在又在半丧尸化状态,一旦他的神志全无,可能会杀了邹浪。
邹浪点了点头,他明白这种行为很危险,但是他愿意赌上一把。
等方亚舟走了出去,床上的各种器具当地一声脱落了下来。
邹浪低下头,帮御井堂把脸上的半透明面罩摘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床边。
此时邹浪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个人,他伸出手来再次摸了摸御井堂冰凉的额头。刚才片刻的惊惶过后,他现在只剩了心痛。
人类如何,丧尸如何,只要是他,就可以了。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御井堂也在看着邹浪,意识似乎在逐渐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然后他忽然极其快速地向前一扑,把邹浪推倒在床上。御井堂手脚并用爬动了两步,低着头,似乎在仔仔细细地看眼前的人,闻他身上的味道。
那动作,像是凶猛的野兽,准备扑食面前的猎物。
由于半丧尸化,御井堂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状态,新陈代谢几乎静止,呼吸浅淡到细不可闻,身上的皮肤白到透明,上面的毛孔都细不可见,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他的眼眸原来是黑色的,现在却变成了灰蓝色,清澈地像是一池水。
以至于邹浪被他这么欺身而上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不是害怕,不是丧尸,而是好美。那是一种人类不可能有的美,当然,御井堂现在的状态,本身就已经不能归属于正常人类。
邹浪色胆包天地伸出手来,搂住了御井堂的腰,御井堂身上白色的病号服随着他的动作掀起了一角,下面的纱布显露出斑斑的红色血迹。
邹浪的心里一痛,他可以想象他当时会有多痛。他把半丧尸化的御井堂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希望可以捂热他。
“我知道你该恨我,你最痛的时候我没有抱住你……”
“以后,这一生这一世,无论你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了。”
“就算你厌倦了,要推开我,我也会赖着你。你不是说我脸皮厚吗?”
“你看,我都想起来了,一切会渐渐好起来不是吗。”
邹浪一句话一句话地说着,御井堂脸上一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到听懂了没有。
“井堂……”邹浪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在这一瞬间,一直没有回应的御井堂忽然低下头抱住了邹浪,他冰凉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肩头。
邹浪的心中一片惊喜,“教官,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我是邹浪啊。”
御井堂没有理会他,目光继续下移,落在了邹浪的胸口,他蓝色的双眼,开始发红,然后他的双手攀着邹浪的肩膀,用牙齿撕开了邹浪胸口裹着的纱布。重重地一口咬了上去。
胸部的伤口忽然被咬,邹浪有些措不及防,但是他伤口的疼痛,比不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他没有做任何动作,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就那么平躺着,努力放松身体,任他咬着他的伤口。
也许是仅剩的一丝神志克制住了他,御井堂没有继续撕咬啃噬邹浪,他只咬了他一口,然后就开始闭上双眼,趴伏在邹浪的胸口,吸着邹浪的血。
他无比渴求的血rou的味道,重伤昏迷,自我修复,混沌的状态,他饿极了,就那么抱着眼前的人喝了个够。
有瞬间,邹浪的心底浮上了一丝凉意,他很想和御井堂成为同类,那样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不是就会简单得多,然后他有些苦闷地想起,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一个无法变成丧尸的人。
大约吸食了几分钟,就在邹浪开始因失血而有些眩晕,在考虑是否要去按求救铃的时候,御井堂终于抬起头来,他慢慢坐了起来,双眼看着邹浪,嘴角还带着他胸口的血迹,然后他张开口看着邹浪说了两个字,“我的……”
那瞬间,邹浪的心中一暖,他忽然觉得就算自己被御井堂这么一口口吃了也是心甘情愿。
他再也忍不住,捧着御井堂的脸吻了上去,那人没有拒绝。他的嘴唇冰凉,软软的,带着他血的味道,邹浪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御井堂被紧紧地抱着,冰凉的身体浮上来一丝暖意,他忽然叫了一声:“邹浪……”
那声音太过模糊,以至于邹浪不太敢确认他是在叫自己,随后,御井堂就像是个吃饱了满意睡去的孩子,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御井堂完全睡熟,邹浪才恋恋不舍地把他放下,从新铐在床边,然后他走出门去找方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