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陈姝觉着自己是个寄人篱下的,父母早逝,没了亲人,陈仲恩因着答应了兄长要照顾孤女,才把自己接到空庄子去养。
陈姝终究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闺中女子,陈仲恩虽不怎么亲厚她,但仍然待她不薄,吃穿用度是最好的,下人丫头伺候的也是最好的,这样反而将陈姝养的刁钻了,也把唐敬想的过于简单了。
唐敬一行人到了別庄,郁瑞被时钺推着回了正房,郁瑞倒头又睡下了,他坐了一路的马车,头开始晕乎乎儿的,这时候觉着床榻有多亲切。
唐敬来看他的时候,郁瑞已经睡着了,时钺坐在里外间儿的门槛上,芷熙被厨房的叫去了,下人叫她去问问少爷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
时钺见着唐敬,赶紧站起来,唐敬并不进去里面,只是道:“少爷呢?”
时钺回道:“少爷回来就睡下了。”
唐敬道:“你给少爷瞧病了么。”
时钺回道:“瞧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仍然虚弱,要多休养。”
唐敬如此才放下心来,道:“若要用什么只管去账房支取。”
时钺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唐敬这才走了。
芷熙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长时间,笑着对时钺道:“別庄里的人都真真儿有眼力见儿,一个个上赶着巴结咱少爷,一个劲儿的问我少爷喜欢吃什么,做些什么点心才好。”
时钺道:“那是别人奉承着,都是虚的,有什么可欢喜的。”
芷熙道:“不是这么说的,你怎的不说这是少爷的本事。”
正说话间,里间儿里突然传出一声响动,芷熙奇道:“少爷做什么呢?”
时钺道:“少爷睡着呢。”
芷熙道:“不会磕着了罢!”
说着两个人抢进屋里,郁瑞也不知为何从床上掉了下来,一脸的汗,几乎被shi透了,眼睛迷茫的半睁着,狼狈的趴在地上。
因为只穿着里衣,郁瑞的衣服掀开了一个角儿,露出一段儿腰身来。
芷熙见了,惊道:“给少爷磕青了!”
时钺怔了一下,赶忙上前将郁瑞抱起来,不过时钺可没唐敬那种手劲儿,所幸郁瑞身子骨弱并不沉,好歹给放到了床上。
时钺一手的汗,也不知是自己使力出的汗,还是郁瑞身上的汗。
芷熙唤了几声郁瑞,郁瑞并没有醒来,只是一直梦呓,芷熙道:“少爷是病了罢,脸红成这样子。”
时钺没有立马回答,只是伸手探了探郁瑞的额头,又给他把了脉,想起方才看到郁瑞腰际的一小片乌青,不禁有些皱眉。
芷熙道:“你瞧出个什么来了吗,别不说话啊!”
时钺道:“只是着了风寒,没大碍的,叫大夫开些汤药喝罢。”
时钺让芷熙看着,自己出去叫了大夫过来,也不知是谁告诉了唐敬,总之时钺回来的时候,唐敬已经在了。
唐敬坐在床边儿上,郁瑞睡得并不踏实,却醒不来,眉头蹙得死紧,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儿从额头上滚下来,唐敬手里拿着布巾,眼睛盯着昏睡的郁瑞,给他擦着汗。
唐敬听到他们进来,都没看一眼,只是道:“给少爷瞧病。”
大夫赶紧上前来把脉,开了一个方子,请唐敬来过目,唐敬看了方子,将布巾交给芷熙,芷熙就跪在床榻边儿继续为郁瑞擦汗。
唐敬和大夫一起去了外间儿,也不知说了什么,之后唐敬又进了来,倒不见了大夫,没过多一会子,大夫复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子,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恭敬的递给唐敬。
唐敬接了,就放在床榻旁边的矮柜上,让大夫把方子交给时钺,遣了时钺去抓药熬药,之后大夫退了出去,唐敬没有走,而是让芷熙退到外间儿去,将隔断里外间儿的门闭上。
芷熙不知老爷要做什么,不过也只得应声,众人一并退了出去,里间儿独留唐敬和昏睡着的郁瑞。
唐敬盯着郁瑞一会儿,郁瑞睡得十分不稳当,或许是因为烧的,脸和露出来的脖颈都是不正常的浅粉色,郁瑞在睡梦里都皱着眉,偶尔会摇一下头,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
唐敬站起身来,替郁瑞又擦了一把汗,把布巾放在一旁,伸手去解下郁瑞的裤子,一只托起郁瑞的腰身,一只手拉着裤带,将郁瑞下身脱了干净。
郁瑞被他摆弄着,没有睁开眼睛,却似乎有直觉似的,喉头里鼓囊了一声儿,好似是不太舒服。
唐敬这时候才放下他的腰,将人翻过去,让他趴在床上。随即回身拿起床头矮柜上的木盒子,拨开扣,里面摆着一对儿小盒子。
唐敬方才在外间儿跟大夫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向他讨给郁瑞抹的药,那大夫虽然年纪大,但通透的厉害,他并不知躺在床上的人是唐敬的儿子,因看见唐郁瑞生的齐整,又透着一股柔弱的风流,还道是唐敬家里养着的顽物。
有钱人家的老爷少爷就喜欢干这档子事儿,若是家里没有几个,倒显得不体面,所以大夫也见惯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