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回去,走一趟城外陈家。”
“是。”
小厮应了声,吩咐轿夫抬起轿子,往城外陈家去了。
袁老板坐在轿子里,一路思索着唐敬的话,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不敢深思,怕揣度错了,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只要办好了吩咐的事儿,就足足够了。
陈家在城里有一处院子,城外的陈家比较偏远,但是景致好,陈仲恩来了兴致会去那里小住几天,后来陈姝的父母去世了,陈仲恩受了托照顾陈姝,就把陈姝搁置在城外的宅子里。
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地方,袁老板下的轿子来,因为时间仓促,也没有名帖,只好让看门的下人们进去禀明,就说城里的袁老板前来拜会。
下人道:“我家老爷出门去了,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这位爷您还是回罢。”
袁老板怎么能不知道陈仲恩出门去了,只不过唐敬吩咐他这样说,袁老板也就这样说了。
袁老板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也锻炼了一副老姜的皮囊,因着皱起眉头,装作愁眉苦脸的道:“如此……只不过我已经到了这里,又回头去岂不是不好,你家小姐在么,我和你家小姐说,也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那下人犯了难,小姐确实在,但是女眷不见客,道:“小姐是在,只不过……”
袁老板赶忙道:“在便好,我也是只说几句话,你家小姐不识得我,总识得唐四爷罢?今儿个是唐四爷叫我来与你家小姐带两句话的,你去禀明,我就在这儿等着。”
那下人没辙,只好进去,没成想陈姝一听是唐敬叫人来的,立时就让下人回话,把人领进来。
袁老板也没想到陈姝竟然放自己进去,下人带着他一路进去,在正堂见到了陈家的大小姐陈姝。
陈姝一直在闺阁中,就算袁老板在江宁颇有名气,但她也不认得。
袁老板见着了陈姝,又按照唐敬嘱咐的道:“大小姐,在下姓袁,是系京城唐家,今日来此,只为了转带唐四爷的一句话,可又怕唐突了大小姐,只求大小姐莫怪。”
陈姝心里发虚,也不知唐敬要和自己说什么,只好勉强挂上笑意道:“袁老板请讲便是。”
袁老板这才道:“大小姐也知道,我们唐四爷是个痴情的主儿,而立之年正妻的位置仍然悬着,见谁也不觉着好儿,为了这件事儿,太夫人那真是气得够呛,如何给唐四爷挑名门闺秀,都不可了我们四爷的心。但自从前儿个遇见了大小姐,只是一瞥便心心念念着忘不掉了。”
陈姝没想到袁老板是来说这些话的,她顿时心跳的快了起来,几乎从腔子里蹦出来,攥着手绢的手也紧了,终究是年纪轻见识少的姑娘家,脸上顿时绯红。
袁老板接着道:“我们四爷怕直接和大小姐说了,大小姐因着面皮薄,拒绝了去,那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不是,如今遣我来与陈老板说好话儿来了,可巧了,陈老板竟然不在,我就琢磨着,若是我来了事儿不成又走了,岂不白白辜负了唐四爷一片心意,怎么也不能如此,所以斗胆来见大小姐,莫怪莫怪啊。”
陈姝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老早之前就曾经听说过唐敬的名头儿,别说是生意场上,就是她这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女子,都听说过唐敬的厉害。
哪个女子不想嫁给英雄般的人物,唐敬不仅有银钱,还有权势,最重要是上过沙场,在别的人面前,自然高人一等。
陈姝没见到唐敬的面儿的时候,就心仪已久了,那日见了面,又见唐敬身量颇高,五官端正,男子本身就不单单看容貌,尤其那一身的气量,别人是学也学不来的。
陈姝本以为只有自己这般想法儿,如今一听袁老板说的,登时欣喜异常,原来无需费那么多事儿,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陈姝赧然了半天,袁老板瞧着模样,不说十成也有八成行了,当下趁热打铁,道:“大小姐不说话,是看不上我们四爷?”
“哪有这回事。”陈姝赶紧抢道:“小女子只是……只是太过欣喜了。”
袁老板笑道:“如此甚好甚好!想必唐四爷听了,也一定欣喜。”
他说着,顿了顿,又皱眉道:“不过眼下陈老板不在,也无法将亲事说定,这样罢!大小姐有什么贴身儿宝贝,我拿了做信物,转交与我们四爷,唐四爷拿着也好知道我没有诓他,大小姐你可不知道,四爷他什么都行,什么都能个儿着呢,不管是生意还是打仗,没有他不会的,只不过在大小姐这事儿上,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大小姐不欢喜呐!因着这样,我需拿个大小姐的信物回去,唐四爷见了,也好回京城去,拾掇停妥了,派人风风光光隆重的来提亲,二来嘛,也好睹物思人,以解相思之苦啊。”
这些话儿句句说到了陈姝的心坎儿里,羞得她脸色chao红,不敢看人,只是拉过旁边的丫头,低声与他说了几句,丫头很快就出去了,随后又捧着一个红漆的小盒子进来,打开盖子擎在陈姝面前。
陈姝一低头,将腰上的香囊解下来,随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