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来道:“少爷,方子开好了!”
芷熙先探头过去,“真好了?真行么?可别弄坏了少爷。”
时钺将方子给郁瑞过目,郁瑞虽看过些医书,但也是一知半解,并不知道上面写的如何,好歹浏览了一遍,交还给时钺,道:“你觉着行,那就行。”
时钺道:“我请了药房的大夫一起看的,他们说行,要不,少爷再请几个大夫来瞧瞧。”
郁瑞笑着摇头道:“既然老爷请来的大夫都说没问题,不必再去找人瞧了,我还能不信你么?”
时钺点点头,道:“我这就叫人去熬药来,晚上沐浴之后,我再给少爷针灸试试。”
芷熙拦住急匆匆又要闯出去的时钺,道:“你要去哪,现在外面都赶着喜宴,没人能给你熬药。”
时钺想了想,“那我拿到药房去,自己熬。”
芷熙道:“如今宅子里乱哄哄的,都忙得不可开交,你要给少爷针灸用的物什开个条子来,我先去跟管家要,这拿对牌还得拿上一会子呢。”
郁瑞笑道:“这会子怎么芷熙想的倒周全了。”
芷熙道:“奴婢好歹是女孩子家,总比你们这些爷们想的周全。”
时钺一面给他开条子,写上要用的东西,一面笑道:“我还真没当你是女孩子家看待。”
惹得芷熙啐了他两句,因着时钺想出了给郁瑞医腿疾的方子和办法,众人心里一下都欢喜起来,话也多了几句。
时钺将条子给芷熙,让她去诚恕那里登记,等着到库房去拿东西。
只是正如之前说的,唐家上下因着婚事的缘故,几乎就要底儿朝天了,唐敬又要速办,老太太又要体面,好些事情一个月只能太赶喽,好歹诚恕是见过世面的人,总不会丢三落四的,在一个月之内也办得井井有条,但支取东西还是慢了些。
芷熙把条子递过去,过了好半天,小厮才出来说管家太忙了,一堆条子等着登记,一堆对牌还没发放,等着一样样儿发到了,再去支应芷熙姑娘一声儿。
芷熙没法子,只好先回来了,这么一等,等了一晚上,愣是第二天成婚的当天,才将针灸的东西登了记,从库房拿过来。
成婚的当天,早早的郁瑞就起了,并不是他想起,因着外面动静儿太大了,郁瑞不得已被吵醒的,相对于外面的热闹,郁兮园就冷清的太多了。
芷熙伺候郁瑞换衣裳,峤襄却来了,峤襄捧着前些个裁缝来量身的衣服,请少爷换新衣。
峤襄道:“少爷,依奴婢瞧着,这件红色的喜庆,不如穿它罢。”
郁瑞看着那件红艳的衣裳眼皮子直跳,道:“今儿又不是我成婚,穿成这样,不成体统罢。”
峤襄笑道:“老爷可说了,咱少爷穿这件最耐看,请少爷穿。”
郁瑞没办法,只好让芷熙和峤襄帮自己穿上,郁瑞的皮肤本身就很白,水盈盈的白嫩,穿上殷红色的衣裳,就更显得白,因子领虽然保守,架不住白皙的颈子好看,尖尖的领儿衬得脖颈细细的。
袖子是宽袖,袖口绢着银线,那可是大价钱从江南运过来的一股子银线,因着绣在红布上好看,裁缝本身给唐敬的喜服上绣的,唐敬瞧了让给郁瑞的衣裳上也绣上,银线的花纹并不繁琐,但一针一线Jing致的不可挑剔。
一条宽腰带束在腰上,衬得郁瑞身形纤长,隐隐有宽肩窄tun的样儿,剪裁的非常合适。
郁瑞低头瞧了瞧,峤襄笑道:“老爷的眼光总没错的,少爷穿了绝没有第二个人能比的。”
郁瑞怕自己抢风头,不过一想着,自己爹娶亲,儿子肯定不去怎么露面,穿了也就穿了。
因为陈家在江宁,而唐家在京城里,这一路何止千里,所以男家去女家迎亲这一项就省了。
陈姝提前好些天,早早的化了妆,凤冠霞帔的穿戴整齐,头上罩了障面,坐在喜轿上,往京城来了。
陈姝身边儿跟着一个贴身儿的丫头叫姒燕的,还有一个嬷嬷姓杨,其他随行的人并不能少。
杨嬷嬷说了,女儿家出嫁的时候头上应多戴一朵绒花,绒花谐音荣华富贵,因为出阁,又要变成麒麟送子的模样,讨个彩头儿。
陈姝听了自然愿意,就戴在头上,还想着自己到了唐家来,生几个儿子,加上自己陈家的靠山,还不在唐家里坐稳当了?
陈姝想得好,心里头自然高兴,一路就到了京城来。
新娘子送亲的队伍壮观的厉害,好歹是大门大户,这些须得体面了,只不过陈仲恩没有从江宁跟来,陈姝就知道他并不待自己亲厚,但她想着,自己都要变成唐家的大nainai了,也不怕在陈家不受待见。
新娘子的轿子抬到唐家门前,还没有下轿子,一些老夫人就捧着谷豆,洒在轿子周围,谷豆有驱邪的说法,再者种子寓意早生贵子,所以新娘子一路来都要撒谷豆,等进了新房还要在床上撒。
花轿停在唐家门前,也洒了谷豆,就该是唐敬请新娘下轿子,一起进唐宅拜堂,赞礼的人已经开始高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