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起,朝着自己这边掠过来,顾玖只觉肩头一股大力,然后歪倒瞬间跌出去,重伤让他反应迟钝许多,他还在晃神,就听王爷惊慌叫道“阿恽——”紧接着红影消逝,瞬间就不见了
顾恽下意识就将顾玖推了出去,就向他刚刚,那样自然就挡在自己身前一样,他看着百毒老叟那张怪到奇异的脸越来越近,激烈的罡气自他掌心发出,激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他知道自己该闪该躲该躺倒,可一切又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带着一半绝世、一半丑陋的笑意。
掌心贴到面门的时候,顾恽转动眼珠去搜寻赵子衿的身影,想要再看他一眼,可没有,他看不见赵子衿,倒是看见百毒老叟脸上的笑意,扭曲中像是别有深意一般,视线并没对准自己,而是斜着飞出去,看向身旁右侧。
顾恽顺着看过去,就见那里闪现一角红影,那瞬间,他心里的不祥像是到了顶点,他几乎是失态的大叫一声:“赵子衿,退开——”
可为时已晚,只见斜里飞出一道金光,瞬间就窜向赵子衿,而后隐形,不见了。
百毒老叟被赵子衿一掌拍击肩胛骨,骨头碎裂的声音闷起,百毒老叟麻袋一样跌落出去,嘴里抖喷鲜血一注,却仍旧疯狂又畅快的大笑道:“哈哈哈哈,金蚕蛊的滋味,你慢慢体会吧——”
顾恽的心,刹那就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抠鼻,要是我停在这里,有人有意见吗o(╯□╰)o
☆、第七十章 情根深种
金蚕蛊,天下蛊毒之最,能化为无形,手持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村妇,都能杀掉武林高手。
江湖里众说纷纭,传奇一般神乎其神,可真正见过的,却寥寥无几。据说这蛊作赤金色,蟹爪、蚕身、蛛脚、蝎尾,不动则已,动则快如闪电,就是武功臻至化境的高手,都防不慎防。
上一世十二楼的属下,在岭南夺下一只进献给他,可那时容颂辞去闯陆易沉的喜堂,被人从愁眉山顶打落断崖,他伤心过度,没心思管它,封在红泥罐子里丢在屋子里,等记起掀开的时候,上头积了满满一层厚灰,里头的虫子风干枯瘪,贴在罐子底部,成了一具黑乎乎的干尸。两年的时间,这让人谈之色变的毒蛊,竟然活活被他饿死了。
赵子衿知晓金蚕蛊的厉害,可不料速度快成这般,他刚想躲,那抹金色就飞驰过来沾到衣裳,他目力绝非常人可及,倒是看清了那枚蛊虫,铜钱大小,色泽金亮,身躯上像是覆了鳞甲一般,在壳身一处聚起荧光。
赵子衿以指做刀,内力在指节上蓄起一层刀刃似的白芒,他出手Jing准的去戳击那只金蚕蛊,谁料白芒穿透蛊虫腹部的时候,那东西竟然凭空消失一般遁形不见了,赵子衿心头一惊,正待急退,眼中金芒一闪,左臂一凉,浮起一种被爬虫爬过的轻微怪痒。
他出手如电的撕去衣袖,裂锦声急促而起,只见手臂的皮肤上一抹残余的暗淡金光,顷刻间也就钻入皮rou里不见了,再看手臂,既无伤口也无红痕,再寻常没有,好像那只蛊虫是滴水渍,悄然无声的就渗了进去似的。
赵子衿心头一沉,拧眉,他竟然看不出,那玩意儿是怎么侵入皮肤里去的。他瞬间将体内真气游走一周天,发现内力并无凝阻,而身体也没有奇痛奇痒的感觉,便想着先杀了这后患无穷的老头再说,其他的,兵来将挡。
百毒老叟受他一击,左肩头骨头尽碎,整条臂膀用一种怪异的僵直垂着,这老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酣畅淋漓的好像下一刻死去也了无遗憾似的,没了包头布的遮挡,他那张见不得人的脸就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十分诡异的人脸,像是两张脸,被左右各劈一半粘起来一般,虽然皮肤松弛,但仍可见左边姿容艳丽,右边癞疮满脸,极度的对比让人叫人看了心头作呕。
若是顾恽有些闲心,他必然是要啧啧出声,叹一句难怪,死者脸上有那种扭曲的表情,感情是这疯癫的老头照着自己的瓢,依样画出的葫芦。
可他没有,他觉得心肝被人活生生手撕掉一块似的,鲜血淋漓的淌着,一呼一吸间都掺杂着痛意,他紧紧的盯着赵子衿,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以及深切入骨的恐惧,生怕一闭眼,那人就七窍流血爬毒虫,然后轰然倒地——
日子平淡如水,他就没发现,那人悄无声息的,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患难时骇然惊觉转醒,情根,早已是绿树成荫。方才那瞬间,心头大恸一记猛捶,他才发现,赵子衿对他,有多重要。
顾恽在古书里见过金蚕蛊,一度还对那些中蛊之人的惨烈的下场,唏嘘不已。
据记载,金蚕蛊,会寄养在心脏中,产卵无数,而后孵化出爬虫万千,蛊毒发作的时间,在每月月中,蛊发时千万条虫堵住筋脉,爬进肺腑爬进骨髓,在周身翻滚咬肆,就是意志极其坚定之人也痛楚难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卵虫会从口鼻之间爬出,就算将尸身焚化,心脏也没法烧成灰土,焦黑,呈蜂窝状,金蚕蛊会在曝露在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