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庭无声地舒了口气,邵明远也渐渐住手,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为他清理,并穿好亵裤。
“育胎师……经常要做这些么?”
许凤庭的脸已经红透了,邵明远心道,谁家媳妇儿怀孕了不是全家欢喜细心伺候的,这种事哪里需要我做?人家老公是当摆设的啊!这不是你情况特殊么!
不过嘴上却不肯说什么,不过淡淡地,“举手之劳,少夫人好生歇着吧,记得一定要吃药,明天我再过来。”
许凤庭默默点头,半晌方对着邵明远离开的背影低声嘟囔,“并非想为难先生,只不过,只不过……我不想再给他怀孩子了。”
第 5 章
邵明远蓦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静静地看着许凤庭带着些许脆弱和惶然的眼神,一时竟迈不开步子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许凤庭抱着膝盖靠在床头,目光渐渐移向窗外,邵明远跟着看过去,看来宋柯似乎已经离开了,而依依则大摇大摆地靠在窗边坐着,让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给他揉腿。
看那脸上的神气,一副刚给喂饱的样子:要不要这也故意跑到窗口现给别人看啊!
邵明远忍不住默默腹诽,许凤庭却似乎习惯了似得笑笑。
“宋许两家三代交好,我和他也是自小便认识的。我上头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性子娇惯得很,行为处事难免霸道,他却凡事忍让,总以我为先,温柔体贴、轻怜MI爱,我便以为这就是情深意笃了。”
一句话说下来,人已经喘了好几次。
“跟着我们成了亲,他也是一般的待我好,谁知我父亲一夜之间墙倒众人推,连他也成了那众人之中的一个。依依进府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跟了他两年多了。”
“我不是不能容人,我们这样的出身,难道还没见过人纳小老婆么?只我父亲身边,也有好几位姨娘和少君。原想着只要夫夫情分还在,一辈子不过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他对我竟从来没存过半分情意……”
话说到这里,他整个人已经开始止不住颤栗起来。
邵明远想劝他别在想这些伤心事了,可却不知怎么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人,他的生活顷刻之间从天堂到地狱,从众星拱月到无依无靠,连身边一个贴身丫鬟都保护不了。
他的心里该有多苦,或许说出来对他来说要好得多。
“我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他想娶的并不是我,而是许家的权势。许家一败,我在他身边的存在不但不美,反而碍眼非常,过去的做小伏低,我眼里的绵绵情意,都是刻在他心里的厌弃。”
二人彼此沉默过了良久,许凤庭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一顿吐出自然畅快,可又想起这不过是个只见过几面几近陌路的大夫,不由又心下不安,怎么会跟他说起这些跟谁也没说过的心里话。
见邵明远默默地杵着,也只好自嘲一笑,“在下交浅言深,邵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邵明远看他这副样子不由跟着心里纠结,又看见对面的依依正对着这边做出一张挑衅的笑脸,一时间五味杂陈,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还请少君子放宽心,先养好身子再说,不论怎样,身体总是自己的。”
自此之后许凤庭再也没有偷偷将药倒掉,邵明远也尽心尽力地帮他医治,大约一个多月后,许凤庭的身体有了很大好转,而邵明远也不再登门。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一次忽如起来推心置腹的谈话之后,两个人又都很有默契地避忌了起来,除了必要的客套,几乎很少谈话。
之后的几个月里,不论宋家人怎么三番四次上门请他入府给依依安胎,可他都以铺子里忙走不开为由给拒绝了,有时候六儿看着他挺想不明白的,明明这些天没几个病人上门,先生为什么宁愿趴在桌上打瞌睡,也不肯接受宋家这种肥差呢?
直到有一天,宋家的管家冯叔又来了。
“邵先生,我们少爷是放下狠话了,这一次您再不肯跟我回去,那小老头我也别想回去了!”
老头子急得一张本来就有些褶子的脸越发皱巴巴起来,邵明远看他可怜,毕竟这几个月常来常往也算个熟人了,只好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说冯叔,你们家那位依依公子胎气壮得很,根本不需浪费银子请个育胎师回去住着啊,我这门面虽小,收费可是京城最高的,何苦呢。”
冯叔一脸苦笑,“宋家哪里是把银子当银子的人家,先生何苦来埋汰我小老儿。说句不该我们下人议论的话,我瞅着依依公子的身子也没啥,不过架不住我们少爷坚持啊!悄悄告诉你,听说公子没事就跟他闹呢,说什么只给少君子费心,给少君子请人伺候,不管他肚子里的死活!又哭得跟什么似的,快把我们少爷的肠子都揉断了!”
邵明远听他这么一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依依公子又哭又闹又撒娇的样子,后脑一阵抽搐。
犹豫再三方吞吞吐吐问了一句想问了很久的话,“那,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