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宋柯有多紧张依依,宋家有多紧张孙子,我比谁都清楚。不过如果不这么做,又怎么能得到父亲和哥哥们的消息?”
素梅恍然大悟,“宋家这种势利眼富贵心的地方,只会欺压我们,又怎么会好端端放我们出去?必是我们家老爷和少爷们那里有了好消息!老天,老天开眼了!”
许凤庭淡淡一笑,开不开眼目前还说不清楚,唯有看着宋家人的动静吧。
“可是……”
素梅欲言又止,许凤庭浅浅地抿了一口茶,“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了?”
“可是……若我们老爷真的回来了,宋家自然要怕,若他们肯料理了那依依公子,少君你真的就这么回去吗?”
“傻丫头。”
许凤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却没有再做任何言语,宋柯这个人,他算是看透了的。
想着怎么也得明天才会有消息了,谁知才过了晌午,宋夫人就带着宋柯到了他面前。
翻 脸
“夫人。”
伴随着环佩叮当和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许凤庭默默低垂着眼睑,对着来人的脚面上淡淡打了声招呼,并没有起来行礼。
宋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更不用说跟她并肩而来的宋柯了,一张本来还算俊朗的国字脸涨得猪肝似的,不等他娘开口,已经跟个点着了的爆竹似的炸了开来。
“许凤庭你是什么居心?依依为了给我们宋家延续香火,不过自己身子弱也要冒险给我坏孩子,如今身子这么重了,你一句话就像赶他走?你自己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倒嫉妒别人会生养,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一个歹毒的丧门星!”
一番话说得吐沫横飞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根食指几乎要戳到许凤庭的鼻子上。
许凤庭看着眼前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怒极反笑,一把拨开他虚张声势的手慢慢将脸凑到他的面前,“瞎了眼的人如何能求爷爷告nainai只差没死皮赖脸跪死在我许府门外一路爬进我家大门来求的亲?宋公子你果然天赋异禀啊。”
“你!”
宋柯被许凤庭轻轻巧巧一句话激得几乎吐血,他并不知道他与许凤庭身份悬殊,当初许凤庭恋他敬他,因此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一颗易碎的玻璃自尊心,如今他负心在先、不义在后,那人心灰意冷起来,又怎么还会顾得了那许多?
没有一字一句都刀子似的朝他心口猛扎已经算给他留点脸面了。
“又想动手?不怕我许家军的铁蹄踏平你小小一个员外府,那你就碰我一指甲试试。”
许凤庭面带讥诮地看着宋柯高高扬起的右手,为何以前从没发觉他是这么一个蠢笨无脑之人。
宋柯紧张地果然变了脸,改为双手制住许凤庭的肩头死命摇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许凤庭被他摇得浑身发痛,脸上却丝毫不带出来,却笑嘻嘻地看向宋夫人,看,你养的好儿子。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一来还不全露馅儿了么?
宋夫人唇角直抽抽,一把提起宋柯的后领将他拖出去好几米远。
“你这个不懂事的孽障,到底还要吃多少亏才知道长进!看看你这副心里没成算的鬼样子,便是没人告诉他,你自己也全告诉了!”
宋柯此时才发现原来许凤庭是在套他的话,不由恼羞成怒,干脆不管不顾地吼了出来。
“罢了罢了!天底下就你许凤庭一个聪明人!我实话告诉你,三皇子封了太子,你爹给放出来了,你两个哥哥也在回京的路上了,你们许家算是死不成了!”
说完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许凤庭厌恶地看了看他,“只是死不成而已么?若是如此,你们母子俩又何必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话音一落,宋柯怒吼了一声就瞪大了一双眼睛露出就要扑上来撕碎他的表情,却被宋夫人死死抱住。
“少君子聪明绝顶,不愧当年被选入宫做了好几年的皇子侍读。这些都是老爷的意思,本来想太太平平遮掩过去,一家人照旧好生过日子,过几天再把许将军的好消息慢慢告诉你。如今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们也无话可说,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们柯儿遭罪么?”
宋夫人说得热泪直流,说到最后一张乞求的脸上竟带上了三两分职责。
言下之意,你既然已经嫁到我们宋家,就该以我宋家的荣辱为先,怎么反而想着回许家去告状连累我们?
许凤庭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半晌方幽幽叹了口气,“便是我什么都不肯计较,我这个为人父亲的,总要为自己的孩儿讨个说法。”
最后那讨个说法四个字几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宋夫人肩头一颤,宋柯更被他灼灼的眼神看得一阵心慌。
“你……你自己身子不牢怀不住孩子,上哪儿讨说法去?你有什么证据!我,我警告你啊,可别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许凤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色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