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紧接着就说了一串号码。
“谢谢!”
“不用客气,Anton。”那边客气的说,挂上了电话。
Anton犹豫了一下。把刚才的电话在手机上存了下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刚下按下储存键,手机上显出一行字,“该号码已存”。
存了吗?不对,他明明记得没人给过自己Roderick的手机。他怎么会存了呢?
也许他忘了?
Anton就这样疑惑地想着,拨通了这个号码,他惊讶地看见上面出现的名字是——“小猴子”。
Anton愣了一下,我怎么会把Roderick存了个“小猴子”呢?他惊讶地想。这是什么时候存的呢?
他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电话通了。
Anton赶紧集中Jing力说话,就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Anton忽然想起来了!
——那是,“他”让他打的电话吗?!
Anton惊呆了。
但是那怎么会是Roderick的号码呢?
他记错号码了?!
Anton嘴上说着,在电话里约下了见面的时间,脑子却不停地转了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他跟Jimmy一起去大西洋城,Jimmy在那里为救自己受了伤。昏迷前,Jimmy告诉他,如果Jimmy死了,就让他打一个电话,告诉电话里那个人,“小猴子”死了!
他记得他当时对了好几遍号码,因为Jimmy没有告诉他对方的名字,他怕忘了说的内容,就随手存下了这两个词。
会错吗?
Anton放下了电话。
那张纸条!那张纸条!
Anton的脑子闪电般地回忆着——他们从大西洋城回来,直接回到双子座——Anton就在办公室里翻了起来!
许久,在角落里,他当时换下来的那件防弹衣底下,他看见了那张纸条。
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对着那号码——那上面,是Jimmy亲手写下的号码。
他对了一遍又一遍,却跟手机上的号码找不出任何差异。
——那样的时候,Jimmy自己会写错吗?他不大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Jimmy会在那样的时候,让他打电话给Roderick?
◆·◆
清晨,一座静谧的教堂前,风徐徐吹来。
教堂里,唱诗班正在歌唱。
静谧的晨光,透过穹窿上巨大的弦月窗,洒进教堂,形成一束束朦胧的光区。
窗上的玻璃彩绘在光芒下熠熠闪烁,上面长着翅膀的天使、悲愁的圣母,和忧郁的耶稣,像漂浮在空中的幻像。
沉重的大门,跟墙壁轻轻触碰,咯楞响了一下。
一个披着黑长风衣的男人,从门边走了进来,停在了那里。
唱诗班前,牧师转回头,打量那个男人。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脸上线条清晰,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相貌却不知为何像是在哪里见过。
唱诗班再次唱了起来。
牧师看见那男人似乎忽然被触动,愣了一下,缓缓向前走来。
那歌声,是他万分熟悉的曲调——男人提着手里的长箱子,慢慢向前走。
——人从一出生,就开始下落。
乐声里,他仿佛依稀看见,眼前,朦胧地出现一个孩子,在穹隆的屋顶下,一栋老宅子里孤寂地看着书,背后是一片高大的古老书柜,房间里响斥着那熟悉的音乐。
直到有一天,他们忽然认为他是恶魔的化身。
男人继续向前走来,看着眼前的教堂,周围有老旧的大理石,鲜花,与音乐。
——没有比人的嗓子更动听的乐器了。他再次想起这句话。
旁边,唱诗班前,还是那老牧师,他甚至能认出来。
那熟悉的歌曲——再次触动了他记忆深处某一个点,一闪而过——
像是许多年前的某一天。
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位女士的手走进教堂,皮鞋轻轻叩响在石板上。
歌声响了起来,许久,男孩呆呆地听着圣坛上的歌声。
“你喜欢这个?”那个中年的神父看看孩子问道。
“你喜欢?”母亲于是低头去问那孩子,耳边,长发垂了下来。
“我喜欢。”小男孩儿,睁圆了眼睛。
母亲摇摇头,轻声叹息,“这孩子喜欢的,都是忧伤的旋律,或是盲人的歌曲,或是夜里的调子……”母亲对牧师说。
教堂里,那男人继续向前走,穿过了明暗相间的廊道。
歌声继续响着。
——圣经上说,纵使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必怕害,因为你与主同在。
回首往事,他几次从绝地走过,不管是达拉斯风雨如晦的Yin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