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内文和偶尔夹著的光盘露出了参差的边角——高高地一摞。
Anton的心一下沈了下去——Patrick多半已经看过了。
他匆忙在那堆邮件里翻动——没有自己的!!!
“中午说有急事找厅长,现在还没回来。”助理刚才那冷冰冰地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Anton头上一下渗出了汗水。
难道……他带著它走了?!!
◆·◆
“这是小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加重病房里,高大的格板边,一个宽肩的男人立在床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只挂绳,“一直带在我身上……她说,它能保平安。”
那男人低下头,小心地把手里的东西放进了Rene掌心里,握住了他的手。
“你那时,”男人忽然咧嘴苦笑了一下,“……像她那样喊出我的名字时,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那样叫过我了。”
他低头看著床上的人。
“这是……来自……我母亲的祝福,”他沙哑著嗓子说,“但愿,但愿她能帮你……平安。”他轻轻握了握床上睡著人的手。
◆·◆
“Sophie!!”
Jimmy在荒野上反反复复地兜著圈子。那片熟悉的水库,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显得粘稠而冰冷。
水边,他看见一个长发的人影。
“Sophie!是你吗?”Jimmy大喊起来,小心地走近,“我终於找到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在。”
那人影回过头来,是个年轻的黑人女孩儿,看见是他,忽然欢快地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向著他伸出手来,
“Sophie!”Jimmy说,伸出手去。
“不!”可是那片红光忽然再次袭来——水库、粘shi冰冷的人影,周围的一切眨眼间倏忽不见了!
谁?!谁在那儿?!床上的人皱起眉,剧烈地动荡起来。谁把他们都赶走了?!
“谁?!谁藏在那儿?!”荒野上,Jimmy大喊起来!
◆·◆
在哪儿?!
纽约,双子座,Patrick的办公室里,Anton在桌上飞快找著。
转回头,右边篮里放著几封没来得及看的信件。
抓起压在最上面的警帽,Anton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信封。
一阵狂喜油然而生,Anton急忙抓过来,飞快塞进衣袋,一边向门外看去——助理在门前背影一晃。
Anton不动声色地在桌子上摆正自己手里的信封,小心地出了门。
“谢谢!”他匆忙离去。
◆·◆
浓雾似乎疏忽间散去了。
Rene醒来时,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一个人。
白色的孤寂,像无声地尖叫把他重重包裹。
Rene挣扎了一下,忽然惊惧地要坐起来,直到看见旁边桌子上“纽约医院”的字样,终於释然,重新躺回了床上。却发现手中冰凉。
他低头看去,手里,握著一枚晶莹的孔雀石。
他呆呆地看著那石头,“我们是罪恶里打滚的羔羊。”耳边忽然响起了那句话,认出了它。
——就在那时,“呯”地一声,有人推开了门。
◆·◆
“他怎麽样?!”
“手术後一直昏迷,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知道了!”Anton赶回医院,在楼层值班台前匆匆询问了一下,急忙向病房奔去。
刚一转弯,忽然一阵sao乱,护士医生纷纷让开,迎面,几个人大步走来。
那几个人高大的个子,走路很快,带起了身边的风。
Anton本能地看去,中间一个人有著深褐色的头发,火一样的目光,让人避退三舍,手上璀璨的钻戒在灯下一闪,画出了一条朦胧的光弧线。
电光火石般心念一闪,Anton一下子认出了那人。
——他见过那个人!或者说,他在照片上见过那个人!
一瞬间Anton万分震惊,他来这里干什麽?!
擦肩而过之间,那人也忽然转头看向Anton,他冷冷地瞥了Anton一眼,走了过去。
紧随在他身边,一个异常瘦削敏捷的瘦子,生了一张刀条一样的窄脸,不多的头发在头顶微微卷曲,犀利的目光同时瞪向Anton。
Anton心下大骇!飞扑向尽头Rene的病房。
“卡尔?!”门边,他没看见陪护的警察。
“来了来了。”不等他到门边,一个警察从拐角後露了面。
“卡尔,你去哪儿了?!”Anton匆忙推门。
“雷诺喊我到服务台听了个电话。”卡尔气喘吁吁地说著,和Anton一前一後奔进病房。
俩人一起看向床上,同时愣住了——Rene醒来了,正呆呆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