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分。”
“才不是。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这麽好。”
“……呵呵，那是自然，因为我不是人嘛。”
“你……”乔伊娜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是欢喜的。湮变得喜欢和她开玩笑了，不再总是拿一副淡然不可侵犯的样子了，这样的变化，让乔伊娜很开心。
接下来，湮说的话，就更让她开心了，“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静默两秒，脸红，乔伊娜终於开口，“你对我也是特别的。”
“好了，快吃饭吧。是你最喜欢的菜色哦。”
──还没有到表白的时机，湮很清楚。虽然很抱歉，但是，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每次回到自己的住所，湮都觉得浑身发冷。他很想，很想安格雷，想那炽热的体温，想那温柔的亲吻。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久的好像对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层皮肤。久的如果没有了对方，就算盖一百床棉被，也不可能感觉到温暖。他们需要彼此的体温，和他们需要空气，需要雨水，没有区别。但是现在，这样的需要，却被他一手断绝了。
“安格雷……我，好想你……”
他在乔伊娜面前那种表情并不全部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心里正在遭受煎熬，爱的煎熬。
早早的洗漱完毕，回到床上。如果是平时，他和安格雷一定会对彼此说说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亲吻，拥抱，他把头靠在安格雷的怀里，感受那胸膛里跳跃的活力。抱著吻著，情绪慢慢的酝酿，话题走远了，两人也滚到了一起。
酣畅淋漓的运动一番後，便是安稳的睡眠，沈沈地，对方就是彼此的梦，於是一夜无梦，睡得清甜。
可是现在，湮觉得自己无事可做，除了睡觉。但是连睡觉，都并不安稳。
一开始是睡不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前隐隐地出现了安格雷表情的幻象，可是伸手触摸，却什麽都没有。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过去了，却是一翻身就把自己给惊醒了。实在是困得不行，好不容易再睡的沈一些，却是噩梦袭来。那噩梦，实在是太熟悉，都是当年，他苦苦痴恋而不可得的场景。
──还有一些，不是真实的，但是更可怕。他梦到安格雷把他推开说“你这麽脏，真让我感到恶心”；他梦到安格雷嫌弃他曾经追求过乔伊娜，而最终离开了他；他梦到他爱上了变得什麽人，看不清容颜，但是却在他面前做那些他们爱做的亲密的事情……
“不要啊，不要！安格雷！”
就是这样，每天都尖叫著惊醒。醒来以後，天色才微微的泛起了白，有一半还沈沈地躲在黑夜里。
只是，被惊醒的湮，却是再也再也的睡不著了。
他抱著自己，只觉得浑身寒冷。他害怕，不可遏制的感到害怕。
不止是害怕，恐惧这麽简单，他还有更深切的隐忧。那是一种深深地疲惫，无力。虽然亚瑟了解他的苦衷，可是他最介意的，是安格雷。
“安格雷，你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
在这样的喃喃自语中，湮又重新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新的一天，迎接乔伊娜。
“啊，我喜欢这只蝴蝶！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自己捉的，我知道你喜欢。”
“一定很难得到吧？”
“傻瓜，你喜欢的，我都会为你得到。”
宠溺地摸摸乔伊娜的头发，湮露出的是乔伊娜从未感受过的温暖的表情。她的心，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彻底的倾斜到了湮的那边。她想要每天都和湮在一起，她贪恋这种温暖，这种幸福的感觉。
乔伊娜问湮，“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然问这个干嘛？”湮似乎有些不解。
“你告诉我。”乔伊娜也很执著。
“我有权保持沈默。”
这个话题似乎湮并不想提起，他那天，破例没有和乔伊娜一起吃晚饭。乔伊娜有一点点後悔，但是，他却更加的好奇。果然吗……他是有过去的人吧？爱了一个不可以、不可能爱的对象吗？那……为什麽他现在对自己这麽好？
乔伊娜不想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了，她想要一个结果，她需要一个答案！
她又缠上了湮，她发现，湮并不会真正的拒绝她，“……你生我的气了吗？”
“别胡思乱想了。”
“可你昨天没来陪我吃饭！”
“嗯，因为有些事情有些忙，去和亚瑟商量了，然後就一起吃了个便饭。怎麽，以为我生气了？这麽离不开我了？”
原本是一句简单的玩笑，却让乔伊娜红了脸，“是……是又怎麽样！”
“那是我的荣幸呢。”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上人！”
一秒锺。一分锺。十分锺。
两人都僵持著，不肯开口。四目相对，双唇紧闭。
终於，湮开口了，“这个问题，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