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都是用火钳画了圈的,这种只能这户人家的亲人才能取用,野鬼们是享用不到的。
经过一家路边的住户时,那门忽然打开,有男人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焦急地问:“是邵道长和顾道长吗?”
“是我们。”顾九和邵逸回头,“怎么了?”
“我老婆子被我老娘上身了。”男人发愁地走上来请他们去看一看,因为知道每年的今天顾九和邵逸都会沿着这条路祭祀,出了事儿后他就一直等在这里,等了好久,终于让他将两人给等回来了。
顾九两人跟着他走进院子,没直接进屋,顾九和邵逸听着堂屋里传来的尖利骂声,奇怪道:“今天鬼节,你没给你老娘烧纸供祭品?”
男人被问起来,顿时一脸羞愧,“这不是入冬后,我家儿子就要娶媳妇了,我和老婆子就想省点钱……”
鬼节要祭祀先人,买纸钱也要钱,这男人和他老婆子为了省下那点钱,就生出了用笋壳代替纸钱的馊主意,因为他们觉得那笋壳烧了的灰和纸钱是一样的。
于是鬼节这天,别人家都画圈烧纸钱,他们家画圈往里面烧笋壳。
顾九十分无语,一沓纸钱要不了几文钱,这日子如此特殊,也不至于在这方面省啊。
里面的人边哭边骂,顾九听了几耳朵,就忍不住又看了看这家男人,看得这人越发羞愧。原来事情并不像这男人说的那么简单,人说七月半烧笋壳,哄娘哄老子。都是自家孩子,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大不了在下面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忍一下嘛,但这家子,除了鬼节,像清明、春节,包括家人的忌日,这几年祭拜时居然都用笋壳代替的。
那笋壳灰虽然和纸钱灰一样的,但那是钱么,就算是Yin钞,也是不受地府认证的□□啊。一直这么糊弄鬼,哪怕是亲娘老子也忍不了啊。
这不趁着鬼节鬼门大开,有免费出来的机会,这对父母就上来,眼睁睁看着儿子媳妇儿死性不改继续烧笋壳,就再也忍不住了,上了儿媳妇的身。
一上身,男人就被扇了几个耳光,现在走到亮一点的地方还能看到脸上的巴掌印呢。
顾九和邵逸进去,就见堂屋中央,坐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好不凄惨。她坐在一张条凳上,这条凳一般可供两个成年人坐,此时她坐在一边,另一边空了出来。当然这个“空”是普通人眼里的情形,在顾九和邵逸眼里,这个位置坐了个老头,也正气呼呼地瞪着这家男人,时不时附和他老婆子的骂声。
男人求救似的看向顾九和邵逸。
邵逸靠在门框上,懒懒看了他一眼,道:“还不跪下。”
顾九则解释道:“他们是你爹娘,你既犯了错,诚心认错便是。以后改过,他们气过这一阵,还是会原谅你们的。”
男人急忙双膝跪地,磕头认错,说以后再不敢这样,等明日便去买纸钱烧给他们云云。
他娘老子趁机又提了其他要求,说他们已经饿了许久,除了Yin钞,他们还要几捆香烛,还要吃些果子、烧鸡改善一下口味,说了不少,顾九估算了一下,补上前几年祭祀需要的花费还超出许多。
男人rou痛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只表示都记下了,等明日便都补上,这对已逝的老夫妻才终于松口暂时原谅他们。
不用顾九和邵逸动手驱赶,男人的娘自己就从儿媳妇儿身上钻出来,门口站着两个道士,一个看着还像是厉鬼,老两口不敢从门口过,就手拉手穿过墙壁,从另一边溜走了。
邵逸上去检查了一下男人妻子,鬼上身的时间不长,未来几天身体会有点虚,让男人给她多吃点好的补补就行。
男人悔不当初,这一下子就要花去两笔银子,早知如此,当初干嘛还省那点钱呀。
顾九留下一张安魂符让男人贴在他妻子睡的床头后,才和邵逸一起走了。
踏上回道观的山路,周遭才安静了下来,身边不再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野鬼们。只是远远看到观门时,忽见月色下一缕黑影,正艰辛地拿着根木棍样式的东西在撬门。
顾九大喝一声:“呔!哪来的小贼!”
小贼回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哎呀呀,是小九儿啊。”
顾九错愕:“师父?”
顾九惊喜地奔过去,一下子跳上方北冥身上,八爪鱼一样地挂着,“师父,你终于回来啦!”
方北冥被顾九扑得后退两步,勉强稳住,拍拍顾九的背:“都成大小伙子了,师父快抱不动你了。”
顾九不好意思地从方北冥身上下来,嘿嘿笑了两声,“见到师父太高兴了,一时太激动。”
方北冥表示理解揉了两把顾九的头,然后转头看向走过来日渐沉稳的大徒弟,张开双手,说:“小九儿抱过了,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邵逸十分嫌弃,且以不屑的目光将自家师父的身板上下一扫,“我怕你会直接趴地上去。”
方北冥说:“虽然你现在比师父高,但师父也没你说的那么弱吧。”邵逸不抱他,他就主动把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