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米价等东西价格都飞涨,而为了避免造成动乱,知县只好把那些流民拒在城外,每日去施粥一回。
“殿下,这些时日,我们县衙里储蓄的米粮已经接近耗竭了。”说道这里,那知县就长叹了口气,“这些时日,若不是有巡抚大人派人送来的药粉撑着,恐怕饿死的人要更多了。”
不知怎地,贾环隐约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又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朝廷不是又送了赈灾银吗?”徒蘅鹭拧着眉头问道。
那知县欲言又止,顿了顿才说道:“殿下,黄河决堤一日不解决,赈灾银也只能是饮鸩止渴。”
白永秀颔首:“言之有理,赈灾银只能解决一时,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治理好黄河,否则百姓无法耕种,来年恐怕更加麻烦。”
洪水一日不退去,土地就一日无法耕种,山西又是个大省,那几十万两的赈灾银勉强也只能撑一段时间,眼瞧着秋季就要到了,若是在秋季无法种下种子,来年百姓无法收获,到时候不定会酿成怎样的灾祸来!
都说天灾人祸,天灾来了,人祸也不远了。
白永秀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贾环开口道:“殿下和诸位大人何必如此愁眉苦脸,陛下既然派我等来,自然是信任我等能办好此事,现如今与其在这里感伤,倒不如歇息一日,养好Jing神,为明日做准备。”
他这一番话,倒是叫众人不免侧目相看。
“这位大人说的是,下官也相信殿下和大人们必然能治理好黄河决堤,下官已经让人备好了一桌宴席,虽然没甚好酒好菜,也请诸位赏个薄脸。”那知县连忙笑着说道。
徒蘅鹭点点头,“那就劳烦知县大人了。”
“哪里哪里,这是下官该做的事。”那知县受宠若惊,他这样地位的人,等闲哪能见到皇子龙孙,更何况,这十六殿下又是这般平易近人。
白永秀心里诧异,都说十六殿下高傲,现在看来,恐怕也是传言罢了,就好比人都说这贾大人凭借的是他的狗屎运,但是一路而来,这贾大人说话做事圆滑老道,远远比那些权贵子弟强得多,仅这本事,他那从四品就没什么好出奇的。
知县说得着实是实话,这一桌宴席的的确确没什么好酒好菜,不过数来盘荤菜,并两三道勉强算得上新鲜的青菜,就连酒,也是淡而无味。
徒蘅鹭这些人倒不至于以为这知县是不给他们面子,毕竟,只有蠢货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得罪人。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说明了,这地方有多贫困,贫困到一县之主,一个知县,用来招待贵人也只能拿出这样的菜式来。
真是叫人看了都心酸。
连一个知县都如此了,底下的百姓生活怕是更加不如。
“让殿下和大人们见笑了。”知县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笑容来。
白永秀等官员迟疑了下,他们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骤然叫他们吃这些,也是为难他们了。
徒蘅鹭面不改色,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青菜,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脸都白了,“殿、殿下,这……”
“出门在外,不必拘礼。”徒蘅鹭淡淡道。
既有了他这话,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拿腔作调,只好也跟着吃了几口。
好在这县衙的伙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住处倒也不差。
“今夜暂且在这歇息一宿,明日再入山西省。”徒蘅鹭吩咐道。
众人皆应了声是,各自去歇息。
贾环推开了屋门,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他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耳朵忽而动了动,“陈侠。”
“三爷。”陈侠自窗外跳了进来,身手利落得叫人忍不住要道声好。
“可有找到你兄弟的下落?”贾环问道。
陈侠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他那些兄弟都是同乡,打小一起长大的,这次落草为寇,本是为了救济一方百姓,却是被人Yin了一把,他的一些兄弟被山西巡抚虐杀而死,一些兄弟却是侥幸逃脱了。这回回山西,除却要找那山西巡抚报仇外,他还想找回他的兄弟。
“既然这样,你暂且不要轻举妄动。”贾环叮嘱道,眼下就要到山西了,可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陈侠胸膛中气血翻腾,他压制住内心的恨意,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晓得,那人心狠手辣,又多疑得很,身旁更有重兵护卫,以我一人,去不过是送死。只要三爷能替我等报了仇,我全听三爷的。”
贾环抿了抿唇,沉着声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以一己之私,祸害一地百姓,就算此时于他毫无利益,贾环也断然不可能冷眼旁观。
许是因为自己身上这点儿奇异的本事的关系,贾环于因果报应看得极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如果不是为了把那几十万两的赈灾银找出来,并且让那山西巡抚身败名裂,贾环早就恨不得一张嘴说死那等黑心肝的小人了!
“贾大人。”屋子外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