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三丈,是真不拿自己这个小姑子当回事?
嘿呦喂,我这暴脾气…
还想不想进他苏家门了?姓岑的苦心做了这么多事,难不成还是自家不争气的哥哥进别人家门?
苏绵绵越想越没用底气,自家大哥什么样子,她实在清楚的很。
若是说最好捏的是包子,那么苏绵延一定是灌汤包,不用捏晃一晃都发现很软。
“绵绵。”苏绵延不想再听下了,轻声道:“不要再说了。”
“绵延!”苏绵绵嘟嘴,表示心内不悦。
苏绵延只做未见,对岑怀瑾郑重道:“如今绵绵回来了,我自应带她回家去了,不好继续在岑府内。庄契等契约,已经尽数过来了岑公子,虽是算不上什么敬意,但也请岑公子看在已倾尽所有的份上,高抬贵手。绵延感激不尽。”
“苏绵延...”岑怀瑾难以遏制心内悲凉:“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再不管岑怀瑾是何种情形,苏绵延狠着心,牵着苏绵延走出了屋门。
屋门关合,岑怀瑾绝望的想着,是不是应该哭呢。
越是心烦,越是乱,苏绵延用力的推着二门,并不能够推开。
有心想要高声喊外边的仆役问一问是什么情况,又不好打死张扬,偏生这内院的墙又高,连爬也爬不出去。
二门落锁了,他们出不去了。
苏绵延茫然的转头看向绵绵,他应该是去质问岑怀瑾的,但并没有什么勇气了。
岑怀瑾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如何能装作没有看见。
可到底算什么呢。
有心想要喊岑怀瑾出来看看,又是不好意思,实在被逼无法,轻敲了两声门,苏绵延并未听到屋内的回应。
索性边继续轻敲着,继续等下去了。
到底是冬日,屋外尚冷,苏绵绵冻得不住的跺脚,问苏绵延道:“要不咱们进去?”
既然如此,苏绵延抖着胆子推门而入,见到岑怀瑾端坐桌前,一杯接一杯的自饮自酌。
“天气这样冷,总归要喝两杯酒暖暖身子的。”岑怀瑾说着话,又自斟自酌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绵延想要劝阻,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嘴里反复念叨着:“你醉了。”
“半亩池塘半阑珊...”岑怀瑾沉yin了许久,苏绵延不自觉的听下去,却听见岑怀瑾喟叹着:“总归意兴阑珊。”
“岑怀瑾,你不要喝了。”苏绵延上前抢过了岑怀瑾手中的酒杯,被人拽住了手腕,目光炯炯咄咄逼问着。
“苏绵延,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一定要握在手里,放在身边的吗?”
“我……我……”苏绵延不知所措的回答的磕磕巴巴:“我没想要什么……”
“那你问我,我想要什么。”
“什么?”苏绵延有些没有绕过来逻辑。
“你问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你。”岑怀瑾目不转睛的盯着苏绵延的眼睛,回答的字字清晰,坚定不移。
“你,你喝多了。”苏绵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努力的避开他的眼神。
“你总有想要的吧,你说出来我满足你。”岑怀瑾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倨傲样子。
看着他这样,苏绵延莫名失掉了耐性:“算了,我真没什么好要的。”
岑怀瑾有些慌了,看着苏绵延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虽底气不足,仍旧佯作无事的喊道:“是人都有想要的,你怎么会没有?”
“没有。”苏绵延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不是一直遗憾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吗?求我啊,求我我就和二哥说一声,保管你过举!”
“岑怀瑾!”苏绵延怒喝着,打断了岑怀瑾的话语,岑怀瑾刹那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苏绵延….”
“我要的,你给不了。”苏绵延失去了收拾东西的耐性,将手中东西摔落,走至岑怀瑾面前,一字一顿道。
“那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苏绵延不想理他,大步的奔着门口,想要推门离去。
“苏绵延!你倒是说啊!”岑怀瑾气急,站在门内吼着。
苏绵延听着岑怀瑾在身后扯着嗓子喊着,再没有一点保持着的文人风度,他是该咧嘴笑的。
岑怀瑾躺在床上,望着屋子内,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屋内似乎瞬间到了另一个季节,让他五脏六腑都觉寒冷,任凭几床被子都暖不过来了。
好似他这个人已经冻住了。
时间似乎卡在了苏绵延走的那日,记忆卡在了他转身毫无留恋的时候。
他走的坚决,毫无留恋。
明明在苏绵延住进来之前,这屋子本就是这些东西,就他一个人在内院,在屋内住着。可现如今怎么觉得这样空旷的难以忍受。
岑怀瑾捂着眼睛,努力克制着心中奔流的情绪,不想表达出声。
苏绵延真的不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