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规定,还咨询了一些人。我们目前的研究还不能算是人体实验的范畴,但是如果进一步深入到脑神经层次,那就一定属于人体实验范围了。”
“事实上,我们目前的实验内容比较特殊,有没有伤害性也是比较难以界定的。比如说一些皮肤表层的信号读取,因为本身不会真正影响到人体,所以严格来说并不算人体试验的范畴。目前来说,可以暂时定义成观察性实验。”
“但是一旦涉及到更深入的层次,我们这边的实验内容就相应来说比较不好批复了。”梁季闻继续说道。
林舒问道:“你指哪一部分?”
梁季闻说道:“并不特指哪一部分。主要是实验目的方面——我们进行的是不是以医疗为目的的临床试验,这种申请本来就不容易批复,尤其国内很大一部分人至今对于网游还有娱乐项目有着一定的偏见……这几年来还算比较好了,娱乐产业上来,国家也开始重视这一块。但是要以这个理由进行实验申请,还是比较困难。”
林舒问:“需要帮忙吗?”
梁季闻摇头:“我已经有解决方案了。”
林舒:“!?”
梁季闻说道:“我们打算挂靠一个医疗项目,就是残疾人的模拟五感修复。我们会同时选取健康人和残疾人士,然后进行相关的医疗性研究。不过如果一旦出了成果,也不一定只能运用在医疗领域。”
林舒没想到梁季闻会选择这么一种方式。
但他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做法其实还是挺可行的。事实上,像神经接驳这样的一项大型技术一旦出了成果,本来就是可以运用于许多领域的,并不会局限于虚拟游戏或者虚拟社区。只不过虚拟技术确实是神经接驳一种最具综合性的表现形式,但不是唯一。
林舒想了想,就知道了梁季闻的大概想法。
一般来说,志愿实验者通常会出于几种原因会参与实验。除了道德高尚的志愿或者自体实验,伤病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而残疾,本身也是一种重要的伤病。神经接驳技术不可能治愈残疾,却能让残疾人体验到那么几分他们所不拥有的感知。
林舒想起了一个人——叶红玫。
第284章
叶红玫是脊椎受损而导致的瘫痪。她本身不但无法站立,甚至于连普通的坐起都没有办法。
正常人是很难理解其中的痛苦的。林舒素来也不理解,直到认识叶红玫之后,才慢慢知晓其中的痛苦和悲哀。
他以前就想过,如果有虚拟网游的存在,那么即使叶红玫在现实中站不起来,也能在虚拟的世界体会一把能够行走和奔跑的喜悦。科技给了人类无限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并不止是让人类拥有更多的力量,也能帮助抚平更多生命的伤痛。
后者其实比前者还要更可贵。
利用这样一个医疗项目作为依托无疑是一种新思路,也更容易被人接受。梁季闻脑子转得不慢,这个方案确实可行。
相关的研发问题解决,林舒心情比较愉快,也没有想太多。
但事实上,梁季闻只说了一半。
虽然他找到了合适的名目,可能之后会更多使用志愿的病人,但是健康人的对比摹本也是需要的。不过只要项目被批准下来,一些不好跨越的法规都是小事。
就像禁止地下赌场这种条规一样,总有很多欺瞒的做法可以避开这些障碍。梁季闻对此毫不在意。比如法律禁止高报酬有偿实验,梁季闻只要雇佣普通人工作,并且对愿意参与实验的人私下发放高额补贴就行了。
这些事只要不放到台面上来说,就没有人能找到证据,也没所谓什么违法不违法。法律书面上规定得再怎么严格,如果不能付诸实施,那也只是表面功夫。
或者应该说,就是法律规定和施行之间那巨大的断层,才是社会不公的真正来源。它能够被有权者利用,也会让无权者无所适从。法律社会的表现之下,丛林法则永远存在,只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
这些就不必跟林舒细说了。
林舒的思路跟大部分人不同,他是遵循法则者,或者说他是遵循道德者。可以依法行事的时候他绝对会依法行事,并将之视作保护自身的一种手段。
这是他的成长经历所造成的。因为自身没有依仗,所以从创业一开始就小心翼翼,因为已然形成一种习惯和理念,所以之后即使有权的时候也不爱滥用。
梁季闻和他的做法正好相反。他是素来擅长利用和Cao控规则的人,而且熟稔这类的手法。都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有更省力的捷径,梁季闻没有理由不去使用。
之后新白便开始招聘受试者。除了许多残疾人是外部招收而来,梁季闻在公司内部也进行了一场内部招聘。这场招聘会之中没有任何内部记录,梁季闻也把事情说明白了。
愿意参与实验的人需要签一份志愿书,表明自己是无偿自愿参与实验,同时每个月可以私下领取丰厚的现金补贴,但是公司方面不会承认任何关于金钱方面的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