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地躺在人烟如此稀少的地方?
“女公子,医者来了!”
“快给他看看。”曹初连忙空出一个位置来。
曹昂一向行事周全,出来打猎自然也带了医者。
高处。
王越提着剑赶来,却在看到前面众人的那一刻匆匆归剑入鞘。
医者上前给童渊止血:“刀剑伤,还有多处擦伤,可能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童渊见自己得救,脑内的弦霎然一松,昏了过去。
曹初望着这些细细密密的小伤口,突然便想到了王越先前教过她的话。
会不会是……伤他的人欲要招招致命,却被童渊格挡住了?
胸膛上的伤是冲着他的五脏六腑而去,脖颈也是一大要害。
“女公子。”医者肃了脸色,“此人伤重,虽已简单止血,却须得抬回城中继续医治。”
曹初方才要点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王越的声音。
“慢着。”
“师公!”曹初转头惊道,“您怎么也伤重至此?”
王越摇头:“我没事。”
曹初仰头,关切道:“您……”
王越严肃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有一事要与你说,你且屏退左右。”
曹初依言照做,却也不敢耽搁童渊的伤势,立即命随从把人抬走。
待人走后,她拿起干净的布条给王越包扎:“到底是什么急事,竟让师公连性命都不顾了。”
眼前少女的神情毫无防备,干净清澈的杏眸中盛满担忧,显然对他十分信任。
王越按下心中的歉疚,痛心道:“这老儿联结他门下弟子,意图刺杀曹司空。”
曹初心中一紧:“所以他想先杀师公灭口?”
王越颔首,十分惋惜:“是啊。”
曹初轻声问道:“这是为何?”
“具体情况我也不明,许是只有他醒来后才知。”王越摇头。
曹初抿唇。
童渊门下的弟子她只认识两个,一个张绣一个赵云。
张绣在宛城一役之后并未像历史上一样被曹Cao赦免,而是被杀了。赵云现在则是跟着夏侯渊在练兵,据说曹Cao极其欣赏他。
若童渊门下只有张绣倒是能理解,但赵云的人品却是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呀。
王越不愿再说,只是叹气。
随从牵了匹马,王越道过谢,接了缰绳便绝尘而去。
望着王越的背影,曹初无意识地按住了手中的剑柄。
曹Cao的安危她自然极其重视。
曹初不敢耽搁,调转马头就往许都城内跑去。
马蹄扬起尘灰,人影渐远,徒留满地血迹渐渐干涸。
……
许都。
曹初私下里去问了赵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人会盯上他。
因为赵云和刘备是故交。
先前他在公孙瓒麾下的时候就结识了刘备,后来因为兄长去世而离开。
确实是故交,但也仅仅止与此了,以赵云的性格绝对做不出事二主的事情来。
赵云对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很坦荡。
曹初叹气——若是因此被人污蔑岂不是冤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曹Cao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曹初回司空府找到了曹Cao:“阿翁可否屏退左右?”
曹Cao点头。
曹初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他的态度。
“我知晓。”曹Cao按着太阳xue,闻言笑了。
曹初讶异:“阿翁不介意?”
“自是无妨。”曹Cao漫不经心地捻了捻须须,“谁还没个故人旧识?若是因此责难,那孤可不就得先被枭首?”
说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居然还举着酒樽大笑起来。
曹初扶额,上前帮他把他乱了的须须捋顺。
曹Cao一个激灵,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宝贝须须,眼睛朝她一瞪:“这个只有孤能碰。”
曹初默默无语,酝酿了许久还是把王越告诉她的事情转告给了曹Cao。
曹Cao颔首。
曹初这才放心退下,去了医馆——童渊所在的地方。
望着昏迷不醒的童渊,她顿时心生疑窦。
一开始她确实对王越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曹初怎么都想不到王越能骗她。
但最关键的漏洞却是在赵云身上。
可王越为什么要骗她呢?
真正想要刺杀曹Cao的人肯定不是童渊,说不准就是王越。曹初却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越是当年洛阳的虎贲将军没错,但与他同时期的老臣或是告老还乡,或是在董卓乱洛阳时被杀,关于他的往事几乎已经不可能打听出来了。
若说王越忠于汉室,那他在洛阳之乱的时候为何选择隐居不出?在陛下当年沦落至衣不蔽体、粮食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