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巢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吗?”曹初也稍稍放松了些,转头看他。
郭嘉挑眉:“……掐指一算?”
曹初一拍他肩膀, 准备耍无赖蒙混过去:“没错啊,就是掐指一算。”
似乎还嫌耍赖的样子不够明显, 她甚至开起了玩笑:“阿翁也会, 你看他上次对叛袁降曹的许子远不也说了掐指一算嘛。”
当时许攸脸上的懵逼表情可好玩了!
郭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算?”曹初不怀好意地凑过去。
她摆明了就是想糊弄过去, 半点都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郭嘉摊开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好。”
曹初讶异地望了他一眼,试探着抬起了手。
郭嘉垂眸,把手送到她眼前,似乎真的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在几乎要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贼心没贼胆的曹初倏然收了手。
“算了。”曹初若无其事地抬手抚平袖子上的褶痕,低头道,“我也忘了怎么算的了。”
即便是升起了那种小心思,她也没想过真的能付诸于现实。
在史书上就如此神秘,真正接触之后发现又是如此恣意的一个人……能和她当友人就已经很好了吧?
更何况他的洞察力堪称恐怖,像今天这样冷不丁蹦出一句险些把曹初给吓死的话,差点没搞出个心理Yin影来。
曹初一扬下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郭嘉反问:“你会告诉我?”
“当然不告诉你啦。”曹初把羽扇立在桌子上,挡住脸上的表情。
郭嘉伸手把羽扇拨开。
曹初再立。
“你与我交好……有这个原因吗?”她突然问道。
郭嘉眉头轻蹙,又把她的羽扇往边上一拨:“自然不是。”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从来就不会勉强自己。
曹初闻言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十分真挚。
的确,他根本就不屑于委屈自己。
即使陈群因为所谓的“不治行检”弹劾他,数次对曹Cao陈述他的“罪状”,郭嘉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在找不到真正想辅佐的人之前,他宁肯一隐居就是六年,也不愿勉强仕于袁绍麾下。
如此洒脱。
而在找到曹Cao这样的主公之后,他却能为其殚Jing竭虑,料敌制胜,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妙也一直随军出征。
历史上,郭嘉就是在曹军征乌桓的途中病逝的,一生极其短暂。若是真的按照历史来算的话,他的生命还有不到十年就要走到尽头了。
这怎么可以呢?
曹初深吸一口气:“你……”
“嗯?”郭嘉循声看她。
“你……少喝酒,要按时吃药,不许生病。”曹初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这些,她干脆往案上一趴,闭眼装睡。
半晌,郭嘉唤道:“子劭?”
曹初把脸埋在臂弯里,对郭嘉的呼唤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若你伏在案上便睡了,醒来时可有的苦受。”郭嘉手持折扇,用扇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发顶。
曹初依旧趴着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肯“醒”过来。
郭嘉把折扇搁在边上,抬手将人的身子挪过来,动作很轻。
曹初闭着眼动都不敢动。
须臾,她察觉到自己被平放在了榻上,而头却枕着……他的膝。
药味萦绕在鼻端,还掺着些淡淡的酒香,意外地混合成了一丝令人舒服的气息。
曹初眼皮一颤,忍住没醒过来。
居然真的按时吃药了诶!
其实曹初知道她有时候管得确实太宽了。
但曹初不舍得那些人早早的离开,就像本该死在宛城张绣叛乱中的曹昂。
她没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改变所有遗憾,可曹初却在努力维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就是曹Cao虽然不明所以,却从不深究的原因。
而唯一看出了些端倪的郭嘉,也从不与旁人言说。
曹初的困意的确不是装的,方才伏在案上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可一旦换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你啊。”郭嘉笑叹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包容。
……
营帐外。
曹丕转头唤道:“阿姊,方才大兄在找你,现在已经往你的营帐去了,你再不回去就要来不及了!”
曹初半梦半醒,嘀咕道:“谁找我……”
曹丕察觉到了不对劲,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对着里面道:“是大兄!”
“大兄”两个字成功让曹初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