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局?”皇后沉默了一阵。“此人如何能在领兵对阵之时,分身两地,同时做下弑父杀兄这两件大事?哀家实在是难以置信。”
昭王苦笑。“皇后,你未曾亲眼见过此人。他心思深沉周密,手下兵Jing将强,还有众多能人异士为之所用。此次他是以静制动,引人入毂。太子昱若能按捺,不去卫国,他也只有继续隐忍,可是太子昱却自寻死路,这就怨不得人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如今在卫国的当是他的替身,对付太子昱,定然是遵循他事先的布置行动。而弑杀秦王,则是他亲身运作。待得再过几日,他从秦都长安赶回军中,便会颁布‘遗诏’,自立为秦王了。”
皇后沉思。“若是果真如你所说,此人为秦王,必为我国大患。然而如今他矫诏自立,秦国各个王子岂会坐以待毙?此时祸起萧墙,秦国必乱,王师若从背后击之,当可永绝后患。至不济,秦国如今也是无暇东顾,为何你言下我国却似会有丧师辱国之大祸?”
昭王再度苦笑。“皇后,联合晋国攻打卫国,本来便是信昌君的提议啊。卫国余岭以东归晋,以西归秦。这卫东之地虽然肥沃,但南邻楚、东邻晋、西邻秦,北邻庆,无天险可依,易攻难守,是天下最麻烦的土地!现在卫新附,民心不稳,若是皇兄谨守卫东,也许尚不至于为人所乘。但我恐怕……陛下是舍不得这个机会的。此次卫国归降,未经血战,我军士气正高。现在他应该留下了一部分兵将在卫国征集粮草,自己引兵西进,意图夺取卫西甚至秦国本土了!”
很明显,皇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有什么危险。
“只怕秦国众王子,于信昌君不过癣疖之疾。如果他弃卫西,阻我军于云岭天险,平定内部的同时派人以哀恳之态,联络楚庆,斥晋违约,并许以重利,求其出兵断了皇兄后路……”
皇后终于色变。
“你既然知道其中凶险,为何不拼死劝阻陛下?!”
昭王漠然看着她。“我劝过皇兄不要征卫。可皇兄开疆辟土之意甚坚,不为所动。”
不但不为所动,还疑心于她,暗地里褫夺了她的兵权,以虎贲军裹挟了她的雁翎军亲征,却将她困在清柳园中。
监国?摄政?呵呵,多好听的名声!
出征前夜,她以傅汉卿为引子,委婉试探,等见到傅汉卿的惨状,便彻底绝了劝谏之心。纵然不甘不愿,名将红颜,谁也逃不过白头。天下没有不老不死的君王,最可怕的却是这等闭了眼不肯服老认命,不顾一切的疯狂君王。
现在,她带出来的兵将,正在东卫吃力不讨好地为忙不迭要出征西卫的虎贲军搜刮地皮,运输给养吧!唉,云第的性子暴躁,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顶撞?只盼着文经能降伏了住他,别让他惹出祸事来,最起码文经别被云第一起拉下水去。单虎和宜斌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不用Cao心。
王家和支持皇后的庄家争斗已久,这次他们全力附和陛下,甚至不惜打压自己,自是私心作祟。王家的虎贲军资历尚浅,近年却最受陛下信赖,他们向来驻扎各处重镇,弹压内部,反而军功微薄,不及驻扎边境的雁翎军和龙骧军威名。他们自是想要抓住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为小小腹中的皇嗣造势。这个孩子成为太子,王家便可以保得两代风光。
昭王心中一痛。你们利令智昏,却要害多少人陪葬!眼看事情已经要走到她当初最担心的一步,现在晋王不可谏,虎贲不可救,但是无论如何,她的雁翎军,她要想办法带回来!
还有……这个孩子……
叹了一口气。“王美人那么爱惜容貌的人,怀胎期间,素面朝天,脂粉香粉尽皆弃用,只为了怕有一丝一毫的铅毒,影响到了胎儿。十二年了……皇后,我今日方知你当时心中之苦。”
听得“香粉”二字,皇后心中一震。自己的安排竟然早已经被看穿了么。好在王氏败落已定,王美人又已经身亡,这个孩子,不是白痴,比起是白痴来对自己倒更有价值,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又听昭王提及十二年前旧事,一时间心中也是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十二年前,平王叛乱,封锁京畿,晋王重伤昏迷,她以怀胎七月之身,登上宫墙指挥禁军对抗叛军,双方僵持之际,当年还未满十三的京昭和王小芸挺身而出,一个冲出重围搬取救兵,一个自请入叛军,色诱平王杀之,脱身而回。
经此一役,那两个生机勃勃的女孩儿绽放了光彩,一个成长为昭王,一个及笄之后成为她的敌手。而她自己,Cao劳惊惧之下,失去了腹中胎儿,从此再不能生养,又没了年轻貌美的迷人。虽然家族势盛,晋王念在两人当年同舟共济的情分,对自己还算尊重,但她这些年,也是日日如履薄冰,使碎了心,才保住皇后之位。
现在……我是要熬出头了么……幼帝……太后……摄政……呵呵……
她揽过摇篮中的小儿,低头逗弄。
“可怜的孩子啊……那傅汉卿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谋害得了王美人,还能够脱逃?”
昭王松了一口气。皇后说出这